道齐连忙安抚:“我们也不能一条藤上吊死不是?谁也不能确定他们能不能找到路,又或是贫道能不能找到认识路的人。”
牛婆子面上那副上当受骗立即变成了一脸怀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来这么多人,花这么多工夫。”
还是道明急中生智,指着不远处那条河道:“我们就是想来看看这水脉,我们怀疑是这水出了问题,想往上游和下游都看看……”
牛婆子蹙眉道:“你们是说,我们族里的人,都死在这水上头?若是如此,为何从前都没有这样的事?”
“这就是蹊跷啊,必得找出这个蹊跷,才能安心不是?”道齐就快要捂着额头喊头痛了。
牛婆子倒不说话了,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只默默接了道齐递过来的水袋和干粮,细嚼慢咽起来。只嚼着嚼着,却看着外头逐渐漆黑成一片,两行浊泪不自觉往下流……
道齐几人听见牛婆子有些不同的气息,就着昏黄的油灯看到她和着泪水吃干粮的模样,忍不住也心酸起来,却也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第二日,天刚放亮,牛婆子便叫醒了众人上山,凭着记忆,去找那条通往宁县的路。
赵侍卫几人跟在牛婆子身后,看着日头升起的方向,越走眼越亮。到日头即将升到中天,牛婆子停在一处林子前头,指着林子前头模糊可见的那个山峰道:“应当就是这片林子,穿过去便能找到一处山洞,若是能弄开,钻过去再走上一个来时辰,就能到那处山头。”
说着顿了顿又道:“我们饮的那条水源,应该是从那里下来的,我记得小时候往这里去山外,听长辈们说过一回。”
道齐看着道明一脸欣喜的恍然大悟,知道这牛婆子果然是个得用的,便笑道:“这林子里还不知道有什么,贫道先送了施主回去,便是有什么事,也不会波及到您。”
牛婆子极爽利地答应了,道齐直把她送到了辛家集,临分别时,牛婆子道:“其实,老婆子知道你们都是好人,道长放心,老婆子回去半个字都不会多说,只求有朝一日,道长们找出这其中的蹊跷,一定来给老婆子递句话,如此,将来老婆子就是到了地底下见了先人,也算有个说法了。”
道齐满口答应下来,又安慰了几句,才和牛婆子分开,自去寻留在辛家集的太清师叔等人,带了他们一同去山上帮忙。
待得第五日上晌,道齐和赵侍卫留了其余人,继续在山上通那条路,两个人下山往城外破庙等消息了。
道齐和赵侍卫行路,不比带着牛婆子,一路上要不是高来高去,要不是专挑小路走得飞快,半上午,便到了那破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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