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抿了抿嘴唇道:“若是,若是本来就没有动机一说,只是凑巧而已呢?”
三人齐齐望向她,这有关联是她说的,凑巧也是她说的,可看了她的眼神,又瞬间明白过来,她说的凑巧,只是两处的人,凑巧因为某种相似的原因,发生了这种世人只能用神鬼之说,才能解释的清的事情。
几人齐齐愣怔了一下,道云才蹙眉道:“如果这样,反过去想,大郎刚才说的那种猜测,不无可能,如今这世上,毕竟咱们知道的,见过的毒都是有限的,只有那些闻所未闻的,才是令人胆寒的。”
张青川又摇头道:“可这事儿,还是说不通啊,那咏禾县,县里多少人家都是开窑厂或者在窑厂做工的,为何别人家没听说过这种事呢?”
道云摇头道:“那倒也未必,一来这?瘕,初期几乎没有症状,到了中后期有症状的时候,也是极易被误诊的,寻常医家,很少得见,便是咱们观中,能通过脉息清晰确症的,也并不多。”
张青川见得秦念西一直都未出声,便问道:“阿念作何想头?”
秦念西拿开桌上的茶具,拿出张布局图一样的纸摊在桌上:“这是岑家窑厂的布局图。从上到下,上头地势高的地方,尽是火窑。最下头这处,是岑娘子日常起居的前院。”
张青川讶然道:“一家子住在窑厂里?”
秦念西点头道:“不仅如此,自打有了这窑厂,岑家人便住在这处,已经好几代了,这前院都重修过两回。阿念问过蒋家叔父,县里除了岑家,几乎没人拿窑厂当家的。”
秦念西又指着那图纸的右侧至高处道:“这里,引了一处山泉下来,这个角上,是窑厂的厨房,窑厂的工人都在这处取水用餐。”
秦念西又沿着那山泉流动的轨迹道:“这处山泉,斜横向往左侧转了几道弯,成了曲水,再从左侧,这里,是窑厂晒胚的院落和岑娘子日常烧新品的一处院子,无论是岑娘子,还是师傅们,各色工具都是在这个角落这处清洗的。”
秦念西的手指落在前院里,继续道:“这水,最终经过前院侧面的这一处,流到外头的暗渠里,这院里,这个位置,还有处小厨房,这里,有一口水井,听秦嬷嬷说,那岑娘子有喝生井水的习惯。”
道明蹙眉道:“你是说,问题出在这水里?”
秦念西摇头道:“阿念也不能确定,但若是这水有问题,或者说是这废水里,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毒,这水井打在这里,窑厂排出来的水从这边出去,浸透过去,是极有可能的。如今满岑家窑,长年累月用这处水源的,从前是岑家父母,如今便唯有岑娘子一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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