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婆答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下晌有些闷热,灶间烟熏火燎的,贪凉,喝了两瓢井水,小日子被激来了,这会子肚子痛得厉害,已经泄了好几回,奴家觉着,请王娘子过去施一回灸,兴许比用药还快些。”
王医婆忙应声,回自己住的屋中去拿药箱,秦医婆又感慨道:“她身上也有些瘀滞结节之症,估摸着平日里也是个贪凉的。那井水怎么能那么饮,哎,那岑娘子也是这样,那日里我与她讲明病情,她情绪便极不稳定,当时就唤了个小丫鬟去打了碗井水来,那么大一碗,我都被惊得来不及阻止,就灌了下去……”
秦念西本是安安静静听着秦医婆碎碎念,听得此处,心中一动,便随口问道:“嬷嬷可曾问过她,平日里也是这般饮那井水吗?”
秦医婆点头道:“她极怕热,其实就是寒凝于内,热泛其表,便总是喜进寒凉……”
秦念西听完不再言语,却只蹙眉想着那井水,又随时拿了张纸,将毛笔沾了墨,开始写写画画。
秦医婆知她习惯,也不打断,不过一炷香功夫,那岑家窑厂的布局竟跃然纸上。
秦念西最后那笔尖,只停留在那溪流上,突然仿似想明白了什么,又拿了张信纸,急急写了封信,唤了沉香送给张青川,派人把那信送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道云、道明两位法师,齐齐进了君仙山下的张家别院。
秦念西刚用完早膳,比之前两日的郁郁,今日显得极为清明,双眼闪闪泛着光彩。
见得道云和道明,秦念西笑得极是开心,屈膝行礼道:“二位法师有礼了,阿念有点子事,说急也急,说不急也不急,相请法师解惑。”
道云摆手笑道:“你这丫头突然这般有礼,莫不是又给道人我挖了什么坑?泡壶茶来消消食,再说也不迟。”
张青川嘴角噙着笑,让人上了茶水,也不多说什么,他也没弄明白,自家这小姑娘,又是打的什么什么主意。
秦念西想了想,还是对张青川道:“舅舅,咏禾县上的岑家窑厂,你可知道?”
张青川不知道秦念西连夜捎信让道云下山,和这事有什么关联,只下意识点了点头道:“生意上有些往来,茶行开了些铺子,茶器是个损耗,捎带着也卖些,在岑家窑定过些瓷器,听说那家主家,是个女子。”
秦念西点头道:“这回我们去咏禾,正好见到了那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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