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想了想,才对立在一旁的沉香道:“你这两日得空,把这些日常饮用的茶叶,花草,按照康家老太太的情况,整理出一份单子,送到这院里来。”
康家老太太身边站的那嬷嬷立即屈膝道:“可是多谢秦家姑娘了,往后奴婢们照着姑娘送来的单子侍候老太太茶水,这心里也踏实。”
康老先生却突然感慨道:“果真是处处皆学问哪,你这小姑娘,心细如发,医术高超,假以时日,好得很,好得很哪……”
秦念西站起来屈膝道:“可不敢当,康家祖母,咱们行针去吧。”
康老先生笑道:“行行行,快去吧,你们把这茶撤了,把我的棋盘摆上来……”
秦念西微笑道:“康家祖父,今日我外祖和人在松竹斋打棋谱,听说是个什么高人留下的残谱,您不去瞧瞧?”
康老先生一脸怀疑道:“你这丫头,莫不是变着法儿哄我,就为了不和我下棋。”
秦念西笑道:“您若不信便算了,反正这会子只怕已经开始了。”
康老先生看着秦念西扶着康家老太太进了屋,眨了眨眼,自言自语道:“去瞧瞧也不打紧……”
秦念西给康家老太太扎上针,瞧着她安然睡着了,便轻手轻脚走到廊下,不见康家老先生,顿觉轻松不少,嘴角不自觉抿出一丝笑意,坐到张椅子上,默默望着那株大银杏树上的青苔,还有不知名的藤蔓,垂緌而下,绿得极其盎然。
秦念西想着康家老太太喝茶的事,又发散到明夫人,老太妃身上,想着这日常茶水饮用上,若真论起来,也足足能按四时,归纳出厚厚一本册子来……
楼韵芙这是头回见到姑娘给人扎针,她不懂医,但姑娘那份运内力于之间的分寸,哪轻哪重,极其讲究,她瞧得真真切切,这才明白,老太妃为何在姑娘练不练功这件事上,如此谨慎小心。
楼韵芙跟着沉香站在游廊拐角处,见到姑娘坐在廊下发呆,便轻声问道:“姑娘这是累了?都在发呆了,你不去侍候一下茶水?”。
沉香摇头轻道:“姑娘发呆,多数是在想事,没喊咱们,便不去打扰她就是。”
楼韵芙耸耸眉,看看沉香,再看看直望着那棵大银杏树,没挪开眼的秦念西,怎么看怎么都觉着有些别扭,那么小的姑娘,想事,哈……
楼韵芙心里拐了个弯儿,撅撅嘴:也是,她们姑娘虽小,到底和别家小姑娘还不太一样,兴许,是真在想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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