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十分郑重道:“阿念,这可都是大学问,你可想过,把你所知这些,尽皆录下来?”
秦念西点头笑道:“我倒有些想法,比如,这膳食方子,得有南北之差,精贵食材和普通食材的都得有。那些注意的事项,倒可以从小儿写起,甚至连生长发育,强身健体都可以写写,那就涉及哑科了。然后是初潮、月事、房事、孕事、产事、哺乳、小儿膳食……”秦念西只扳着指头数道。
严冰打断道:“你若要这么写,只怕需得天长日久,不若分门别类,你就先简单把你给我这份再前后补补,实用就行。还有一条,上赶着可不是买卖。”
秦念西失笑道:“阿念何曾想把这个,变成一桩买卖。”
严冰瞥了她一眼,才道:“你就说,那医家收诊费,是买卖吗?”
秦念西略顿了顿,才笑道:“认真论起来,是买卖,也不是买卖,婶婶的意思,阿念明白了,待阿念回去再细琢磨琢磨。”
严冰见秦念西已是心中有数,也不再多说,只把她送到院门口,看着她迈着细碎的步子直往观中去了,才回转身,细细去研究才刚得的那册子了。
秦念西先去了杂院里,有几日没有来给那小童施针了,总是份牵挂。
才进得院中,就闻到一股子好特别的油煎香味儿。走得近了,才见那小童就坐在自家灶房门口的小凳子上,眼巴巴看着他娘在灶上忙碌着。那香味儿可不就是那灶上传出来的。
那小童听见脚步声,回转头看见秦念西,眼睛一下就亮了,笑着喊道:“姐姐来得可正是时候,我爹今日在山后头小溪里拦了好多小虾,我娘正给我炸虾饼子吃。我娘炸的虾饼子可好吃了,姐姐一定要尝尝。”
孟娘子在灶上听得声音,忙从那灶火里扯了根柴出来,把火弄小了,才从里头钻出来道:“小师傅,不对,是姑娘,姑娘来的正正好,我炸了这虾饼子想说送给姑娘尝尝。”
秦念西笑道:“好,真是香得很,我这都闻了一路了。待会儿一定尝尝,大娘先忙,我去给阿升诊一诊。”
孟娘子也不多客气,直点头道:“有劳姑娘了,我这灶上怕糊了,这东西就是图个新鲜,搁久了不好吃。”
秦念西牵着那小童的手,自去了屋中,细细诊了一遍,问道:“阿升是不是最近吃得多了,睡得也好?”
“是呢,阿升还能和母亲一起走好远的路了。隔壁阿婆说阿升的头发都长黑了。”秦念西看那头发,与从前的枯黄稀少相比,可不是密了也黑了。见那小童眼睛亮闪闪地,便笑着道:“阿升很快就能好了,等好了,阿升就可以和爹爹一起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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