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不必担心,太医说是淤血,吐出来还好。你母后虽有些不好,但如今你的消息想是已经送了回去,应早就好起来了,就是不好,估摸着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你只放宽心,休养好身子便是。”广南王妃拍了拍六皇子的手道。
六皇子长吁了一口气:“孙儿已经好了,得了大夫许可,已经可以练功了。再过段时日,当能恢复如初了。难怪得当年道家老祖要选此处修炼,孙儿每日在这山中休养,倒是觉得无比舒坦。只叨扰了张家这许久,不知以何为报,更何况,孙儿这命,还是人家救的。”
六皇子心中有无数疑惑,只想着能从老太妃处得到些解答。
哪知老太妃却突然问道:“峥儿说,你们这些重伤的,俱是秦家小姐所救?”
“正是,那秦家小姐看上去平淡无奇,实则真是有些本事。”六皇子又把之前治伤的一些情况细细对外祖母讲了。
说得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外祖母,孙儿总觉得这张家并不像普通商家,您老人家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太妃想了许久,才悠悠叹了口气道:“张家先祖原和广南王府老祖宗一般,是和太祖一起打江山的,后来太祖立国之后,因为一些原因,张家先祖没有入朝为官,而是回了祖籍,就是这江南西路。”
张家世代行商,家境十分富裕,那位张家老祖之才,惊绝天下,无论谋略、医术在当时,俱是无人能出其右,后来竟在这君仙山做了道人。
当时的君仙山道观,已经破败不堪,经了张家先祖之手,才得了气象。
后头这君仙山一带,竟成了当世医家景仰、药师云集之处,全赖张家数代经营。
只张家十分低调,从不显山露水,这些事,如今知道的人极少。
老太妃细细说了张家和万寿观的来历,又道:“对张家,你云家和我吴家,从来不敢小视。原本这些话,该当是你父皇说给你听的,但你是个明白孩子,张家也对你表现了足够的善意。往后,你只谨记,这些事皆不必放在心上,只需心存敬畏即可。”
六皇子听得瞠目结舌,心中却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难怪这张家人俱和寻常商贾人家不同,难怪他们家有那么多奇怪的祖训,难怪父皇知道自己借了张家之力,竟未曾有过只言片语……
可这样的人家,竟是行了那功成身退之事,六皇子不解道:“若张家祖上入朝,就说不封个异性王,也得拜相封侯,怎的就隐退了?”
老太妃微微叹了口气:“那位张家老祖十分敬重其妻,可那女子却在那场战事中,香消玉殒,应是和这争夺天下有关。那老祖心灰意冷,只守着两个孩儿度日,后来孩儿大了,就更加看淡红尘了。”老太妃虽如此说,心里却知道,朝代更迭时,必是有那有心人找了来,那张家老祖干脆入得山中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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