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如何得知?”
“若能找到,这观中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你的毒是怎么去的?”
那小厮海丰生怕见他家爷心情不好,会影响伤势,这下见他终于不再细问山哥们的事,便赶紧道:“爷,这观中有个小道童,真厉害,只给小的扎了一回针,便驱干净了。又给小的吃了几天药膳,今日来诊脉,说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外伤。爷,小的可以回来当差了。”
六皇子一听,双手倏然收紧,声音涩涩地问道:“你们的毒都是那小道童治的吗?”
“伤重的都是那小道童治的,说是怕贸然给爷扎针,就让小的们先试试。小的是第一个扎的,扎完的时候,那小道童好像站都站不稳了。爷说回这万寿观,果然是回来对了,否则的话,只怕……”
那小厮又把这山上来了许多药师制药、有几个人试药差点死了、那道童又是如何救活的说了一遍,又把那道童夸得仿佛神仙在世……
六皇子听了这些话,才知道这中间有这么多凶险,那小丫头原也没治过,只是拼尽力气,不避男女之嫌,就为了把他,把他们这些人救回来。
六皇子还在怔忪之间,秦念西正好和道恒进来诊脉。
秦念西见得退出门去的海丰,又看见六皇子似是面色不佳,便向道恒望去。道恒立即清了清嗓子道:“殿下重伤,如今还在恢复中,不可神思过度。”
六皇子回过神,看了看眼前站着的小姑娘和道恒,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只靠在榻间的迎枕上,让他们诊脉。
六皇子微笑着看秦念西把那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搭在他的脉上,时轻时重,闭目凝神。
待她诊完,六皇子笑着问道:“如何?我觉得今日精神多了。”
“殿下身体壮实,恢复得很快,是好事。”说着又转过头对道恒说:“法师,我觉得那药膳方子可以调一调了。”
秦念西说着便站起身,往书桌边坐下,径直磨了墨,重新写了方子,正准备递给道恒,却听得六皇子道:“可否让我瞧瞧?”
秦念西无所谓地把那左手写的方子递了过去,见那方子字迹平平,六皇子却道:“你写字用的是左手?我见你扎针用的是右手,可是刻意练了左手书?”
秦念西本不想过多与他交谈,他问了,她又不好不答,便道:“回殿下的话,原是为了平衡,有时需双手施针,就练了左手字。”
六皇子见那方子上俱是一两位药材配了吃食,并不是寻常的汤药,便奇道:“这两日好似都没有进汤药,我还奇怪,原是这吃食上加了药材。这却是为何?”
秦念西低头解释道:“殿下深重剧毒,此毒配方复杂,对脏腑损害极重,若再给药,怕脏腑难以承受,反受其累,药膳虽慢些,却能好生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