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这边心念流转,却又听那道齐叹了口气道:“后头这医婆果然还是出了事。我们在那罗山城里呆了月余,见情况控制住了,又听说旁边英水城里也闹此症,便过去了。等我们在英水盘桓了一段时日之后,留在罗山的师弟骑了快马跑来报信,说那罗山的王医婆医死了一个孩童,被告了官。”
秦念西蹙眉道:“这其中可是有什么蹊跷?这按抚之法其实还是极安全的,一般情况,应不至于会医死人啊。”
道齐点头道:“太寅师叔也是这么说,便带着我又回了罗山。”说着又仔细说了当时的情况。
原来,那王医婆因治风疹,在罗山有了名气。
城中有个李姓富户,家中十个月独子突然高热,药也不好灌,因听家中下人提起这王医婆手段,便请了她上门看诊。
王医婆还是用的按抚之法,不过半个时辰,竟让那孩童高热降了下来。只那医婆虽把这热降了下来,却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个什么病症,只说小儿原是会有这种高热的时候,只要注意着,不要让那热再攀上去,就不会有事。
可王医婆这说辞,明显有些含糊,这李家人心里就存着疑窦。
哪知到得晚间,这孩童又发起热来,竟比白日里更甚,有些惊厥了。李员外便赶紧又去城中医馆,用重金请了大夫。
哪知那大夫一剂药下去,第二日一早,那孩童便没了。
李家人找到医馆便一通打砸,那大夫被打了一顿,却直呼冤枉,称这小儿惊厥之症本就十分惊险,他遣方用药均是按照医书医理,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称愿请全城医馆大夫共同参详。还称定是这王医婆,以那巫医之道,害了这孩童,可把那医婆带来对质。
这两厢一对质,那大夫们都称,这方子是医书上治小儿高热惊厥的验方,从脉案说到医理,并无不妥。
可那医婆却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只说家中所传,此等小儿高热,并不需用药,只需按抚之法退烧即可,迁延两三日之后,热褪去,出了疹子便能好起来。期间若有反复,便继续用按抚之法便可。
一边是在城中都叫得上名号的大夫,又说得有理有据,一边是势单力孤的医婆,只有手段却道不出原委,两厢对比,那李员外必然把这怒火撒到了这王医婆身上,直把她告到了衙门里。
待得那太寅法师回转到罗山城中,遣了道齐,用万寿观的帖子拜访了县令大人。细看了案卷,才发觉,两厢断症都不同。那王医婆断的是小儿急疹,大夫断的是小儿高热惊厥。可孩童死去多日,太寅也无从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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