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夫人可曾听说,这发热原本是体内元气和病邪做抗争,病弱者体内元气不足,抗争力就没那么强,便会正不压邪。”道衍解释道。
明夫人欣喜地问道:“如此说来,是我儿元气有增?我儿是真的有救了?”
道衍点头答道:“总是比原来好了许多!”
道衍又转身对王三郎道:“三郎切勿气馁,每日早晚一定要把我教你那功夫练上一遍!”
“是,道长!多谢道长相救之恩!”王三郎虽声音极低,但中气却不弱。
道衍点头道:“无需多礼,此乃我医者本分。你如今没有用什么药,那药膳反而让你睡眠变好,日间食欲也好了许多,倒是比成日里吃药还强些。如今入了夏,你那药膳的食谱也该换换了。只放宽心好生将养便是,切莫心思太重!”
王三郎连忙应诺。
待得送走道衍,明夫人见儿子只直勾勾看着帐顶,便坐在床边矮榻上安慰他道:“道长说的是,你莫要心思太重,于治病不利。”
却见王三郎突然飞快地眨了一下眼,两行清泪自眼角飞快地落了下来,只哽咽着说:“阿娘,儿子这心里,实在是……”说着却再也说不下去。
明夫人心酸得直疼,这么好的孩子,却因为这病,只圈在这方寸之间,不知明日为何,不敢有理想抱负,就连那一点点小小的欢喜,都觉得是奢望,都……
那边秦念西一行在张青川的安排下,妥妥当当地行路,待过得半月,行至冀州地界时,突然从京城传来了消息。
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和二皇子外家,靖宁侯府嫡次子姜昕,为了争一只海东青打起来了,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把姜昕打得断了一条胳膊。
皇上为了这事,把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传进宫里发落的时候,正是在皇后宫里,长公主在向帝后辞行。
见得二人,皇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直骂到最后:“你们二人锦衣玉食长大,成日里只知道飞鹰走马,不知民间疾苦,为了争只鸟能断人手脚,往后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朕还能指望你们办差?”
广南王世子虽跪在地上,却无辜地眨着眼,只纠正道:“姑父,那是海东青,海东青不是鸟……”
“大胆,连朕的话都敢驳,这次朕要是不惩治你们这两个,越发地无法无天。正好,安北王妃要回北疆,你们给朕护驾送她回去,若少了一根毫毛,哼……”皇帝面皮发青道。
长公主有些莫名其妙,她从北疆来的时候,带了许多护卫,要两个半大孩子送回去算怎么回事。
长公主正欲言语,却见皇后娘娘只看着她轻微摇了摇头,就知道里面必有缘故,便改了说到嘴边的话:“也好,让这两个小的随我去军中历练一番,若是路上有什么不妥,到时候让王爷罚他们到军中洗马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