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又笑着对秦念西道:“妹妹说得极是,既如此,妹妹不如和我手谈一局,如今我这夜里睡得好,精神也好了,想必定能胜过妹妹。”
秦念西笑道:“王家哥哥这真是,下不赢棋全赖觉没睡好,如此说来,只怕今日哥哥也难赢,道长说我如今已经大安了,精神岂不比哥哥更好,哥哥要胜过我,只怕要尽早把这病治好了才行。”
王三郎听得秦念西如此说,一时笑道:“总是妹妹有道理,哥哥不与你争便是……”
秦念西一本正经地接到:“嗯,哥哥是谦谦君子,妹妹我就是个小女子,哥哥与我争口舌作甚,只与我争这几个棋子便好。”
一时间,屋里的人尽皆笑了起来,王三郎更是边笑边摇头,摆起了棋盘。
厅堂中,道衍安慰明夫人道:“夫人莫要着急,小公子这病由来已久,虽有起色,却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得痊愈的。”
明夫人点头道:“我自省得,只这当娘的心,还望道长谅解。我观道长近日把他素常喝的药停了,只扎针灸配合药膳,却有起色,不知为何?”
“夫人需知,小公子这病其实不是身体的哪个脏器出了问题,而是胎里带的弱症,精血生机皆不足,循环不畅,生长艰难。重点是要能激发生机,让循环通畅,这样气血才能周身运行生生不息。药吃多了只会造成更重的负担,不若用这简单的药膳,配合针灸,反而效果来得更好。”道衍细细解释道。
“道长说的是,我家老爷也总在操心,这孩子在药罐子里泡大,总是不妥。既如此,道长只放心施为,我们一切都听道长的。”明夫人说道。
道衍却苦笑道:“也不怕与夫人说实话,小公子这病,贫道往常并没有经验,只摸着石头过河,如今先想到了第一步,后面怎么治,还要商量家师,但请夫人放心,贫道定会尽心竭力。”
明夫人点头道:“道长不必如此,我儿能得一夜好梦,我家已是感激不尽。若我儿能好,必要感谢道长大恩大德!”
接着,明夫人又问起秦念西的病情,知她已大好,忙对王嬷嬷道:“你自回家走一趟,对老爷禀明西姐儿和尘哥儿的情形,再去一趟安北王府上,把西姐儿大好的消息带过去,也好让王妃放心。”
这边道衍法师见得两个小人儿正下棋,走过去看了看,看这棋盘上的局势,竟有些吃惊。
这道衍也是好棋之人,见盘中正胶着,小女童轻松落子,却毫无章法,小男童每每要思量许久才落下一子,却被那小女童轻描淡写就化解了去。道衍越看越奇,竟自到旁边搬了一张小杌子到几前坐下。到得后来,小男童思量许久落下一子,道衍却急道:“不可,如此,便自绝生路。”
秦念西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道衍道:“道长这是何意?”
道衍才觉自己失言,一时尴尬地笑道:“是贫道无状了,小施主莫怪。”
秦念西笑道:“不怪也行,要不我陪道长下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