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开青袖子一撸,也不知道是跟哪条街上哪个大妈学的,泼劲儿十足。
“谁作、作奸犯科了?”钱又文底气不足地后退小半步,“徐开青,我警告你,别仗着自己年纪大,是泰斗,就倚老卖老,教训人!学物理的怕你,我一个学医的可不怕!”
“唷!哟哟!呦呦呦!”这三声,一声比一声高亢,又讽刺又魔性,徐开青上下打量他几眼,跟看丑角一样,“被我戳中痛脚,恼羞成怒要撕破脸了吧?”
“以前怪我瞎,怎么没看清楚你是这么个玩意儿?都说医者仁心,我看你就是黑心!贪心!恶心!一条老蛀虫!”
“你、你你你——”钱又文嘴皮子没他利索,加上多多少少有点心虚,反击不成,气得直哆嗦。
很快,听到动静的博士生纷纷围上来,还有人躲在后面,举着手机偷拍。
“什么情况?”
“这不是物理学院的徐老吗?”
“我知道徐老学术牛,原来骂人的功夫也首屈一指,学到了。”
“医学部专家和物院泰斗的炸街对骂,这是什么惊天大八卦?”
“得!一会儿回去跟我导师说说,天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爱看热闹。”
“钱老和徐老不是很好的朋友吗?以前在食堂还经常看见他们俩一起吃饭来着?”
“我赌一百块,这次肯定出大事了!”
“……”
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这些人里既有钱又文自己的研究生和博士生,还有其他同行派过来交换学习的,以及附属医院其他科室过来借用实验设备的实习医生。
他能管住自己学生的嘴,却管不住其他人。
尤其这里面还有几个竞争对手的得意弟子。
只怕不到明天,整个附院和医学部都会传得沸沸扬扬。
这年头做大学导师,一旦人格被否定,那么师德也会遭受质疑。
说好听点,叫不爱惜羽毛,说得不好听,就是立身不正、不配为师!
这怎么行?!
钱又文惊惧之下脱口而出:“你给我闭嘴!”
徐开青可不吃他这套,“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啊?是担心传出去影响你的风评吗?呵,里子都不要了,还想要面子,你脸咋这么大呢?”
“你、你胡说!”
“偷偷躲起来,骗我们你不在,这是胡说吗?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还说什么去科室解决问题?我看你脑壳才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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