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受伤的消息传出去,那一切都瞒不住了。
谢定渊想起昨晚那场袭击,虽然最后全身而退,但至今想起还觉得后怕。
倘若江扶月去了……
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此刻,男人无比庆幸去的是自己,受伤的也是自己。
……
日头渐高。
临近十一点,几辆空卡车已经停在路上,一字排开,随时准备出发。
江扶月坐在后面的越野车上,钟子昂和易辞同行。
“怎么这就走了?我还以为要多待几天。”钟子昂刚接到命令的时候懵了,这会儿都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易辞斜眼看过去:“怎么?听起来你好像很遗憾?”
“咳!”他轻咳一声,“本来是想到开火区见识见识的,结果去不成了。”
易辞:“开火区又不是让你玩儿的,你那么积极干什么?”
“你懂个屁!战火硝烟,那才叫热血!”
“……”精神小弟,洗洗睡吧。
钟子昂又问江扶月:“我们回去之后,还会再来吗?”
“不知道。”
要有来的必要才会来。
十一点整,队伍准时出发。
江扶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想看到什么。
易辞一踩油门,风从车窗灌进来,夹杂着沙土,扑到脸,有种粗犷的爽利。
他扬声一喊:“走咯!”
随着车行渐远,江扶月不得不收回目光。
……
休息室内。
中年医生长舒口气:“残余的弹片已经取出来,伤口进行了清创,缝合也很顺利。只要不发烧,不感染,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说着,把用过的一次性工具放进托盘里,然后摘掉染血的手套,一并扔进医用垃圾回收箱内。
谢定渊轻嗯一声,疲惫地合上双眼。
为了尽快恢复愈合,他主动要求减少麻醉剂量,结果就是强行忍痛,满头大汗,而脸色也近乎惨白。
医生收拾好,静悄悄离开。
然而这样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一声“报告”传来。
谢定渊睁眼,身体离开椅背,坐直,包扎过的手也放到桌子下面。
“进来。”沉稳的嗓音,一如往常,听不出半点异样。
“博士,队伍已经出发。”
“她……江扶月走了吗?”
“已经离开了。”
“好,你先出去吧。”
谢定渊彻底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