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月惊讶于他的眼界与格局。
一个人能接受同类,可赞一句心胸宽广;但若能同时包容异类,那他的志向必定不在方寸之间。
上帝会管蚂蚁打架吗?
不会。
因为他的高度决定了他只能放眼天下——看的是大地苍生,观的是人间百态。
蚂蚁算什么?
打不打架又有什么要紧?
谢定渊:“为什么这样看我?”
江扶月倏地回过神,唇畔漾开浅笑:“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我能知道吗?”
她摇头:“不能。”
“……哦。”听起来有点闷闷的。
谢定渊:“倘若你要证明P不等于NP,就要证明不存在能解决某些NP问题的算法,甚至包括那些未被发现的算法。但实际上,你很难去证明不可能做成某件事,尽管这在逻辑上并非不可能[1]。”
江扶月:“既然并非不可能,那就说明存在这种可能,不是吗?”
而科学研究的魅力正在于此。
毕竟,当爱因斯坦说牛顿力学存在问题,只适用于低速运动的时候,相对论也就诞生了。
谢定渊点头,看她的眼神欣赏中涌动着别样情绪,粒粒光辉闪动。
“最后一个问题,”江扶月迎上他的视线,清澈通明,仿佛能照见一切,“你既然赞同我的想法,又看过我的思路,还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发散,那为什么不自己证明?”
谢定渊从第一句话,到后面每一句,都在试图引导她去解决这个问题。
“为什么?”江扶月再次追问。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只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
心理学家以数学家为研究对象做了一个实验。
他把数学家关在一个小木屋里,地上放了一些引火物、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桶水。
然后心理学家点燃了地上的引火物。
数学家提起桌上的水桶把火扑灭了。
接着,心理学家再次进行实验。还是把数学家关在那个有桌子、水桶和引火物的小屋里,但这次,水桶是放在地上的,靠近那堆引火物,然后心理学家又放了火。
谢定渊:“你猜这个数学家会怎么做?”
江扶月挑眉:“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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