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弟害羞地垂下眼睛。
“今天没哭。”她说。
“嗯!没哭呢!”小少年骄傲地仰起头。
江扶月摸摸他脑门儿:“勉强像个男人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把‘勉强’去掉?”
“再长大一点吧……”
破旧斑驳的老市场街道,夕阳将姐弟俩的影子拉得很长。
……
第二天周六,不用上课。
江扶月睡了重生后第一个懒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窗外阳光正灿。
江小弟正写作业,见她起床,连忙跑去厨房热粥。
等江扶月洗漱完,坐下来,面前已经摆好一碗红薯稀饭,盘子里还放了一个鸡蛋,一个肉包。
她只喝粥,把鸡蛋和包子推给江沉星。
许是知道家里条件不好,他每顿都很克制,从来只吃五分饱。
好几次半夜醒来,江扶月都听见肚子咕咕的声音。
“我不饿……”江小弟作势推回去。
江扶月冷眼一扫。
他抿唇。
“让你吃就吃,我没那么伟大,不是委屈自己满足你,是真的吃不下。”
这个世上,没有谁能让她委屈自己。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那她凭什么得到爱,又有什么资格去爱人?
午饭江小弟掌勺,别看他身板儿小,掂起锅来利落又漂亮,很快一荤一素一汤就上桌了。
先把江达和韩韵如那份留起来,姐弟俩才开吃。
江扶月看着眼面前那盘青椒占据大半的炒肉丝,余光又瞥见江小弟几乎不怎么夹菜,只闷头往嘴里塞白饭。
环顾四周,墙皮斑驳,处处老旧。
关键这房子还是租来的。
这个家还真是……
穷得可以。
得想个办法弄点钱才行,不然就这条件,连盘像样的肉都吃不起,更别说让江小弟好好长身体了。
“姐,我去给爸妈送饭。”
“一起。”
江小弟“啊”了声,吃惊不小。
江扶月知道,原主嫌爹妈在学校附近摆摊,怕碰上同学,所以从来不去,更别说送饭。
她站在玄关,已经换好鞋:“有问题吗?”
江小弟卡带一样摇了摇头:“没、没有……”
摊位不远,就在一中后门,步行一刻钟就到。
这会儿不忙,韩韵如守在摊位前,低头用毛巾擦不锈钢板,然后又换了另外一条毛巾擦煎饼机,丝丝缝缝都不遗漏,摊面上的瓶瓶罐罐也摆放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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