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要靠近我!”纪沉鱼暴怒道。
导盲棍的底端被粗糙地面磨得尖锐,在贺言舒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明显的伤痕,瞬间见血。
贺言舒摸了一下,感受到了面部传来的刺痛,不甚在意。
他快步走上前,夺了纪沉鱼的棍子,将他拉到身边,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是我,是我。”
“贺言舒!”纪沉鱼空洞的眼睛里全是茫然,死死地拽上贺言舒的衣服,紧拥着他。
“先出去,这里很危险。”贺言舒揽着纪沉鱼的肩膀,一步一步带他走出了车流。
“贺言舒!贺言舒!”纪沉鱼抱着贺言舒,一遍一遍地喊着,像是想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
贺言舒的心脏也剧烈地跳了起来——刚刚的情形实在太危险了,他回想起来都后怕。
他不应该偷偷地跟着纪沉鱼,从纪沉鱼出门的那一刻,他就该拦着。
待在别墅虽然闷,但至少是安全的,他怎么可以让看不见的人在大马路上胡乱穿行?
“你为什么出来?”平复了一会儿,贺言舒尝试着去掰开纪沉鱼的手臂,却发现那双臂膀强硬得跟铁一样,用力也撼动不了分毫。
“我想去你姑姑家找你。我收到了你的短信,我有话想对你说。手机上不行,必须当面。”
“我会去你家,你只需要等着我就行。”
“等不及......你不在,我每时每刻都想去找你。”
贺言舒哑然,什么也说不出。
纪沉鱼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出门,原来只是想去找他?
“什么话?”贺言舒敛眸,“现在我在你面前,你可以直说。”
纪沉鱼将头埋在贺言舒的颈窝,似乎只有贺言舒的气息才能帮他续命。他的喉头艰难滚动,半天才说出口:“我想问你,你真的希望我去手术吗?”
“不是我希不希望,手术与否都是你本人的意愿,我尊重你。”贺言舒尽量保持客观。
“你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如果你非常希望,我会照做。”
贺言舒叹了口气:“你是成年人,你的身体由你自己作主,其他人都不能帮你做决定。能告诉我,你的顾虑在什么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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