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鱼特意为纪安吉安排了楼上的雅座,和贺言舒、贺念秋一起乘车过去。贺栩在家里睡觉没来,由章一照顾着。
贺言舒对京剧了解不多,听不懂台下的人唱的是什么,只有对着唱词本子才能勉强对得上。
纪沉鱼抿完茶,扭头越过身旁专心听戏的奶奶,看了一眼贺言舒:俊逸的男人低头看着册子,昏黄的灯光自上而下地照在他的脸上,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下一圈高光,唇瓣很薄,唇珠却性。感地上翘,让人忍不住猜想吻上去是什么味道。
听戏都这么认真,学霸果然是学霸啊。
听了一会儿,贺言舒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给姑姑和纪安吉抱歉地打了声招呼,就出了包厢,去走廊接电话。
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就是会议那边有人约着吃饭,问他有没有空过去。
贺言舒将他姑姑和外甥搬出来,把饭局推了——他本来就对这类应酬没有兴趣,那些人结交他是想要名,但他却对他们给出的利没兴趣。
挂了电话转身,便看到纪沉鱼站在走廊和包间之间,两只手各拿了个插了吸管的玻璃瓶。
纪沉鱼举了举瓶子,挑眉道:“我出来拿饮料,你在这里做什么?”言下之意是“我可不是跟着你溜出来的”。
“接个电话。”贺言舒淡淡,靠在栏杆上眺望楼下舞台。
“有事?”纪沉鱼站到他身边,也靠着栏杆将胳膊搭了上去,递给他一瓶饮料,“喝吗?有事就不用喝了,去办你的事。”
贺言舒敛眸,长睫扇了扇,接过饮料:“没有事。”
“其实在这里看也能看到,不用回包厢是不是?”纪沉鱼侧头望着他笑道,从这个角度看去,底下锣鼓喧天、旌旗招展,衬得纪沉鱼一张脸是又亮又艳。
贺言舒没有回答,他虽然不喜欢和纪沉鱼待一起,但并不会见了他就躲,那样只能代表自己还不成熟,没那个必要。只要纪沉鱼不说奇怪的话,他还是能和纪沉鱼相处的。
在外面透透气挺好,在包厢坐着实在无聊,起初的新鲜劲儿已经过了,再听下去他就要睡着了。
“你听这个不困?”贺言舒好奇道。
“不困啊。很有意思的。”纪沉鱼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谎,“奶奶喜欢这个,一直是我陪她听。”
贺言舒点头,纪沉鱼和奶奶的感情那是没得说,视线停留在楼下咿咿呀呀的人身上。
四郎探母,讲述杨四郎战败被擒之后投降辽国,又策应宋军破辽的故事。
“奶奶在国外这么多年,没少被骂叛徒。”纪沉鱼轻笑,“但其实她一直都想回国,也有意把生意的重心转移到国内。我这样说,不知道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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