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念秋一边帮纪安吉磨墨,一边道,“沉鱼接手集团也有个几年了吧,之前唱衰的人都被他弄得心服口服,谁不知道纪氏这几年规模翻了几翻?我听David说,沉鱼很有想法,锐意改革在业界都是出了名的,现在纪氏员工里90后的比例相当高吧,吸收了不少新鲜血液。”
“他能懂个什么,他只是不喜欢和那些老家伙玩儿而已。”纪安吉眼也没抬,轻哼道。
纪安吉闲暇时就爱写书法,用的也不是市场上卖的那种瓶装墨水,而是用油烟墨或是松烟墨的墨锭研磨而成的墨汁。
“这墨多好,细细腻腻,磨出来还发紫光。”贺念秋啧啧称赞。
纪安吉但笑不语,执着毛笔深吸了口气,作出十足的架势,挥手写下豪迈的三个大字:【日日新】。那霸气苍劲,丝毫不比男人的逊色。
“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纪安吉拿着笔在空中比划,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新了一天,就应该保持天天新,新了还要更新。”
“您也是这么教育沉鱼的吧。”贺念秋含笑道。
“他能听得进去才有鬼。洗澡倒是挺勤的,今天洗,天天洗,洗了还要洗。”纪安吉无奈之中透着宠溺,“他啊,就是爱干净。”
被“夸奖”的主人公此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一块点心较劲。他死活想喂给端坐在沙发另一头、看医学期刊的贺言舒吃,却总是被贺言舒将手拍开。
“沉鱼,过来帮奶奶把这幅字裱好挂墙上去。”纪安吉远远地使唤道。
“哎,好,马上就来。”纪沉鱼只好失望地把糕点顺手塞到贺栩的嘴里,噎得他跟个颊囊藏食物的仓鼠似的。
“言舒,你也来搭把手。”贺念秋的声音随即而来。
贺言舒合上期刊——果然躲不过差遣。
“好,姑姑。”
章一帮纪沉鱼拿了木框和玻璃,将纪安吉的字裱了进去,递给纪沉鱼。纪沉鱼随手一拿,比着四面八方的墙壁道:“挂哪儿啊奶奶?”
“你随便找个地方,觉得哪儿合适挂哪儿。”
“哦。”
纪沉鱼找了半天,像有选择困难症似的,满屋子乱撞,贺言舒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无头苍蝇一般,也不干预。
又不是他的别墅,他哪有决定挂哪儿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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