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鱼濒临暴走,贺言舒倒是很淡然:“我事先并不知道他是,去了之后才知道。他母亲就是为这个请我去的。”
“请你干嘛?你是治脑子和神经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喊他找专业的心理医生去!”纪沉鱼愤怒,便开始口不择言。
贺言舒静静地看着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心理咨询师资格证:“我在两年前就获得了这个,有足够的能力作为心理医生为病人给出建议。而且你的说法有误,同性恋并不是疾病,陈渭阳不需要找医生,不然......”他悠悠地补了一句,“我们得组团去看病。”语气里并无恶意,只是点出了对方逻辑里的漏洞。
纪沉鱼被堵得哑口无言,“你你你”了半天“你”不出来什么,终是化作了一声“哼”,闷头一个劲儿地往上走。
贺言舒看着他泄了气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微笑着跟上去:“晚饭在你家吃?”
纪沉鱼侧头看了他一眼,继续爬坡,在最高的那栋别墅门口站定,按了下指纹锁委屈道:“反正我怎么都说不赢你。”
贺言舒忍俊不禁。他想起以前上大学,纪沉鱼在辩论队,明明上场的时候巧舌如簧,每次都能把对手辩得心服口服,场下和他模辩的时候却总是掉链子。
时常他阐述完一个观点,纪沉鱼却愣愣地看着他:“我觉得学长说的很有道理。”
“反方辩友,你要清楚你的立场啊。”贺言舒敲一下他的脑袋,“上了场你也倒戈吗?怎么一下场就变笨。”
那时的纪沉鱼会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蹭啊蹭:“还不是学长你帮我准备得充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小男友胆小、娇气、头脑还单纯,放出去都害怕被人拐走了,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这一切只是在他面前的伪装而已。
时隔六年,他有了更多的社会阅历,心态也不像从前,难不成还会再被骗一次?
进门换鞋的功夫,贺言舒已经调整好心态,神态自若地对纪沉鱼道:“吃什么?”
“嗯——我想吃蔬菜鲔鱼卷、蓝莓松饼,再来一个肉酱汤好了!”纪沉鱼摸着下巴,俨然一副点菜的架势。
贺言舒皱眉,指了指自己:“我做?”
纪沉鱼一脸理所当然:“我可不会做啊!”他把贺言舒的胳膊一拉,穿过极为宽敞的、甚至摆了张台球桌的客厅,把人带到那几乎布满一整面墙的超大多门冰箱前,随便开了一扇门:“食材这里都有,很新鲜,章一每天都换。”
贺言舒扫了一眼,确定这扇门里有做松饼需要的鲜奶、鸡蛋、酵母粉,又打开了几扇门,找到了生菜、鲔鱼罐和牛绞肉。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蔬菜水果、配料饮品,食材的确很全。
“我没骗你吧。”纪沉鱼洋洋自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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