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两个月的装修,贺言舒的诊所正式落成,隔天就要开业。他没有选择繁华的商圈,也不喜在冰冷的写字楼里问诊,而看中了九曲花街附近。
碎金般的阳光洒在纯白色私人住房的房顶和墙壁上,整条街明亮又温馨。九曲花街,顾名思义种有很多花,春天的绣球、夏天的玫瑰、秋天的野菊、冬天的常青树,一天四季都是花团锦簇。
如今是夏末秋初,深绿的叶片在风中摇曳,各色鲜花盛开,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样子。花丛焕发着自然的生机,和以往在玻璃橱窗里看到的撒了金粉的、精致但死板的装饰品不一样,让人心神愉悦。
贺言舒抱着一沓新购的医书,长身玉立在花坛边。他抬头眺望了一下道路尽头,此刻车道的八处拐弯,处处是空,人行道也是空无一人。想想时间,该是居民们都还没有下班。
以后在这儿工作一定很惬意,贺言舒不禁对将来充满了期待。
隔着一条街道和一道玻璃橱窗,贺言舒能看到梁溪在诊所里的身影,他低着头,柔软的头发上有一圈太阳的光晕,让贺言舒忍不住想去摸一摸,说句谢谢。
梁溪在帮他做最后的清点和打扫,确认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可以接待病人了,他得赶快回去帮梁溪。
正要过马路,对面路边那辆银色的西贝尔便发出嘟嘟的鸣笛声,贺言舒抬眼望去,差点被汽车上太阳的反光晃了眼睛。穿着粉色衬衫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笑容耀眼,和他挥手打招呼:“贺医生,好巧,正好碰到你!”
如果说flower给人带来的是馨香美好的印象,那此刻纪沉鱼顶着这张脸、穿成这样、站在这九曲花街之上,就只能让贺言舒联想到一些一言难尽的词。
比如:花街柳巷、花花公子、花里胡哨。
纪沉鱼显然不知道贺言舒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情。色意味的东西,笑得格外灿烂地向他走过来,动作极快地把他手上的东西接过去:“太沉了,我帮你抱。”
贺言舒正想说不用,就看到一个也很英俊的男人气喘吁吁地向他二人跑来。
“Bo...Boss。”章一没料到纪沉鱼叫他带的东西这么沉,也不知道是什么,摸起来像砖。
“这是什么?”贺言舒发问。
“上次何君不砸了你的东西吗,我叫人记下,趁你开业给你拿来。”纪沉鱼轻描淡写,望着诊所催促,“别愣着了,快走吧,我抱不动了。”
“Boss!我来帮您抱!”虽然自己手上那些已经摇摇欲坠,但“把爱护老板放在第一位”的训诫章一一日也不敢忘,力虽不足,嘴上还是得显示心意。
纪沉鱼懒得理他,大步一迈就走到了街对面,推开了诊所的玻璃门。
看着两人抱了这么多,自己手上空落落的,贺言舒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转念又开始担忧——等下纪沉鱼不会又吵着说手红了,逼着他诊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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