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舒去拿水,本着医生的职业习惯挑了两瓶低糖分的,刚拿起玻璃瓶,便被一个强硬的力道拽到了一个逼仄的隔间里。
“纪沉鱼?”这隔间很暗,贺言舒的视线许久都没适应,凭着拽他进来那人的身形作出了判断。
纪沉鱼从身后紧紧地箍住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窝,贺言舒挣扎了好几下都没能挣脱。人身自由受到威胁,贺言舒感受到一种来自本能的压迫感,他这才惊觉,昔日那个任性青涩的少年,早已成长为一个危险的男人了。
“请你放手。”贺言舒冷声道,试图和他保持距离,“我的未婚夫还在外面等我。”
纪沉鱼像被这个词刺激,烦躁地摇头:“未婚夫、未婚夫、未婚夫,你念叨得我的头都要炸了!”
“你到底想干嘛!”贺言舒难得发怒,太阳穴都一跳一跳的。突然之间,这是发什么疯?
谁知纪沉鱼的声音却软下来,轻蹭着他:“你别生气,我只是想抱抱你。”
贺言舒僵在原地,被迫感受着背后的温度。他这个人遇强则强,要是有人硬刚,他也一定不会退让半步,但纪沉鱼明显很了解他的性子——他退纪沉鱼就进,他进纪沉鱼就退,总让他无可奈何。
“我想永远不离开这个隔间,在这里,谁也找不到我们。”纪沉鱼低低道,“真不想放你出去。”
“抱够了吧,抱够了就撒手。”
“......”
这种鬼话真是听不下去,贺言舒用力掰开明显松缓的手,面无表情地推门出了隔间。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学长?”纪沉鱼踏出隔间的那一瞬,Yeung拿着个酒瓶慢悠悠走到他面前。
“你看出来了。”纪沉鱼嗓音喑哑得不像话。
“这都看不出来,干脆不要开门做生意了。”
“他旁边那小子真碍眼。”纪沉鱼阴沉道。
Yeung挑挑眉:“我看倒是挺可爱的。”
“你找死?”
“别别别,我说错了,再青春可爱差您还是差几条街的。我的意思是,到我这儿卖酒说不定挺受欢迎。”Yeung忙自打嘴巴,“不过,既然您那么喜欢贺医生,怎么六年都没想着挽回,现在突然后悔了?”
纪沉鱼沉默半晌,露出个少见的自嘲的笑:“谁知道呢?可能我心血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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