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当初你要我带你走时,不惜将贞洁赠予我,我却懦夫一般逃走。这些年你如履薄冰,我每每想起,恨不得回到当年,将那个逃兵掐死,若不是我的临时逃离,你也不会在秦骅的压迫下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虽然我知道现在太晚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走,让我弥补你这些年受的苦。”
“当今圣上将崩,太子人微言轻,根本不可能继承大统。徐家睚眦必报,必不会放过太子一脉,威远伯府是朝中有名的太子党羽,待二皇子登基,必是满门抄斩,你也逃不掉。”
“杳杳,现在还有解救的办法,你和我离开京城,我会为你铺好接下来的路,你不必担心被二皇子一派发现。到时候,你就是我的妻,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成亲吗?若不是秦骅从中作梗,我们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实属佳话。”
袁青翡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情的哀求,他含情脉脉地望向心中的姑娘,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逃脱的温柔捕获。
青衣如玉,谪仙公子,本是不染凡尘的避世天仙,却伏低做小,只求心上人与他一起远走高飞。
若现在坐在他对面的是顾皎,怕早已投入了他的怀抱。
秦骅的脑子里一片浆糊,他死死地攥紧拳头,淬冰的眼睛盯着桌面,像是要把桌子盯出一个洞来。
他不知道,根本无从知晓顾皎还有这般隐情,原来她当年是那么不情愿嫁给他,她早有如意郎君,是他秦骅一厢情愿,棒打鸳鸯。
燕端早就说过,他这人看到谁都想要救一救,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救,别人愿不愿意被他救。
看看他做的好事,看看他一意孤行的下场,看看面前这人满腔热忱,眼中的感情滚烫。
秦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头昏眼花,胸口压着一块石头,叫人喘不过气来。
他不敢设想,若这里坐着的是真正的顾皎,她会怎么做呢?
她是不是等这句话等了整整三年,终于拨云见日终有时,一碧万顷醉晴空?
这场才子佳人的戏本,没有他的戏码,就算有,他也是强抢民女的恶霸。
秦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蹒跚地下了楼,在上马车时一个趔趄,摔进了车厢里,腰狠狠地撞到了桌角,疼得腿肚子都打颤。
可再怎么疼,也没有心里疼,若万箭穿心。
他扶着座椅爬起来,手中湿润,举起来一看,才知道自己握拳时指甲陷入了肉里,已经出了血。
燕端和袁青翡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在他耳畔不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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