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药。”秦骅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厚重的妆覆盖在他脸上,腻腻的,十分难受。
燕端看起来和耶律贺沙相谈甚欢,顾皎悄悄打量耶律贺沙,这不过是个样貌堂堂的青年,垂下眼帘的时候还显得有些文弱,很难相信这样的青年会有那样暴虐的行为。
“我出去透透气。”秦骅站起身。
顾皎点点头:“要不要我陪你?”
“我很快就回来,动静不要太大,会引人注目的。”他低声道。
秦骅轻手轻脚地离席,大家都被场中的歌舞吸引了,这边并未引起别人的瞩目。秦骅快要走到门口时,被一个美妇人拦下了。
“是顾夫人吧?”来人一袭千岁绿滚边窄袖流云万福褙子,梳着朝天髻,云鬓间一套蕉月金镶钻点翠,耳坠翡翠铛。她端着一盏酒,浅笑着向秦骅道了声万福,眉眼温和,叫人不由心生好感。
秦骅停下脚步,回礼道:“不知夫人是……”
妇人笑道:“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我是曹通判的夫人,我姓秦,和你家伯爷是同族。”
秦骅少小离家,对族中女眷不甚了解,隐约记得有个远房堂姐,是嫁给了青州的曹通判的。
“原来是堂姐。”
“你们成亲时,我在青州未回,万寿节将至,我与夫君回京,理应是登门拜访一番的。”妇人命身边的侍女又倒了一盏酒,递给秦骅,“只不过近日家事繁忙,短时间不能去了,姐姐我在这里给弟媳你道个歉,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堂姐客气了,”秦骅没多想,接过酒盅,“都是亲戚,何须这些繁文缛节。”
妇人连声笑道:“都说你脾性温和,果真如此。来,姐姐敬你一杯。”说罢,她与秦骅碰杯,仰头喝了下去。
秦骅紧随其后,酒入喉头,很清爽地滑落进去。是极好入喉的果酒,里面还放了些砂糖,甜滋滋的,是贵女们最爱的酒饮。
“弟媳是要出去透气?”妇人抿嘴一笑,“那姐姐就不打扰你了,我还要回去。”
秦骅拜别妇人,出了门,打算去杏花岭转一转。
妇人目送他离开,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招来侍女,低声耳语道:“你去和夫人说,这件事已经办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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