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骅皱眉,他不知道茜彩这么没规矩,怎么能走在主母前面,抢先进屋?
走进屋子,茜彩已招呼下人摆好了马吊,这马吊与寻常纸牌木牌不同,用的薄玉片,涂了金颜料,格外好看。
秦骅顿住,站在桌边看了又看,确认这的确是马吊,就是列在禁令中的如若发现一律罚款蹲牢房的那玩意儿。
三皇子曾爱打牌赌钱,皇贵妃怕儿子玩物丧志,求了皇帝下禁令,自此无人敢玩,北燕禁赌多年,坊间很久没人玩博戏马吊,秦骅在自家院子里看到这违禁品,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承天府倒是有人敢玩,都是过刀尖舔血的日子,这种禁令他们完全不放在眼里,可出了承天府就不一样了,前一任府君就是被人发现私下打马吊丢乌纱帽的。
秦骅走出去,确定院门关好了,才走回房里。
茜彩娴熟地洗牌发牌,逐月擦干净手,从外面进来:“开始了吗?”
青珠柔柔道:“就等你了。”
逐月忙告罪,坐到位置上理牌,她看着牌面,眉头先是一皱,调换了几张的位置,眉毛舒展开来。
茜彩见秦骅还在一边站着,催促道:“大奶奶发什么愣呢,还不快来!”
秦骅深吸一口气,坐到自己的位置,学着逐月理牌。
说起来,秦骅勤学好问,才艺许多,上能投壶书法御车,下能爬树捉鸟摸鱼,唯独不会叶子戏马吊之类的博戏。
打了三圈,秦骅完全是在浑水摸鱼,茜彩赢了两局,笑得合不拢嘴:“奶奶今儿手气比以往还差,早上起来没洗脸吗?”
逐月翻了个白眼:“我们娘子是在让着你!待会儿有你好看的!”
秦骅扫了遍自己的牌,他总算有了点眉目,他虽从未接触过,好在学得快,他出了一张牌:“千万。”
过了几个回合,青珠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茜彩也坐直了身子,逐月还没意识到场上的变化,还在想方设法把自己的牌给秦骅看。
秦骅上手快,手气又好,接下来几局打得顺风顺水,他打出了气势,打出了魄力,打出了男儿真本色,当庄家时压得三个闲家抬不起头,当闲家时三下五除二就轰庄家下了台,剩余三人打得云里雾里,不知道怎么就赢了,又一会儿莫名其妙输了。
茜彩连输五局,不仅把上次赢的镯子还了回来,还赔上了自己一支水头极好的簪子,她把牌一推,哭丧着脸:“不打了不打了,奶奶今天财神附体,我当真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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