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做梦,他们也没换回来。
顾皎揉着眼睛,看不清楚,摩挲着下床,凑到镜子前一看,她的两只眼睛肿得跟个桃子一样,脸上就剩下了两条缝。
“你昨晚没睡好?”饭桌上,秦骅夹了一筷子腌黄鱼。
“还好,可能是睡前喝多了茶。”顾皎拿热鸡蛋包了毛巾,在眼睛上滚来滚去。她可不能这个样子去见太子。
墨奴和笔君送来换洗的衣裳,路上正巧遇到逐月,墨奴上前一个作揖:“逐月姐姐,昨夜二位主子可休息得好?”
逐月撇了撇嘴,把鬓角的碎发撩到耳后去,没好气道:“我昨夜不当值。”
墨奴赔笑脸:“这不是老夫人心里念着嘛,姐姐又不是不知道!”
“你也不要搬出老夫人来吓我,我又不是不明事理,只是一入夜,娘子就把我赶出了卧房,连暖阁都不许我待。”逐月说。
墨奴和笔君对视一眼,墨奴做贼一样悄声道:“莫不是少奶奶脸皮薄……”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嘻嘻笑起来。
笔君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逐月一跺脚,气呼呼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烂泥一样,就知道说这些不着调的!泼皮破落户,主子的私事也是你们能胡说八道的?”
“逐月姐姐,”墨奴嬉皮笑脸,“我们可不是胡说八道,这可是有理有据。”
“你奶奶的有理有据!”
逐月面子薄,水灵灵的眸子弥漫着一层水汽,羞愤难当,把手里的托盘往小婢女的手中一塞,跑出了院子。
照光从院外进来,被逐月撞了一下,吃痛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她皱眉看来:“怎么了?”
照光是这些人里最年长的,生母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她则做了顾皎的伴读和贴身侍女,照光向来严肃,府中奴仆都很畏惧她。
墨奴跟霜打了的茄子般,垂头鞠了个躬:“照光姑姑吉祥,小的嘴贱,得罪了逐月姐姐。”笔君也跟着赔罪。
“我知道你们的性子,许是逐月小题大做了,又或者你们说了娘子的坏话。”照光冷冰冰地打量两人,“你们要去给少爷送衣服,便快去吧,别耽误了主子的正事。”
墨奴求之不得,拉着笔君忙跑了,一直到了主屋门前才停下,呸了一声:“晦气!”
“什么晦气?”顾皎一身单衣从里面出来,打了个喷嚏。
她眼睛已经消肿了,正准备出门,可送衣服的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她坐不住,出来一看,正好碰上墨奴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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