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在湿答答的滴水,跟眼泪一起,一滴一滴消失在这个寒冷的秋夜里,她略显狼狈地跑下楼去拦车,这个时间车本就不多,偶尔路过的车看到她这幅样子也是直接开走,她咬着牙直接迈开腿往医院跑。
涨红着脸喘着气扑到医院前台的时候,医院大厅零星的几个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
请请问,有一个叫安乐的小男孩他现在在哪个抢救室?
你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姐姐。林晚冬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护士听完跟旁边的同事小声嘀咕:这么长时间没听说小乐还有个姐姐啊。
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好像吧,我今天中午值班的时候看到好像是这个人送小乐回来的。
哦。护士听完还是不太情愿告诉她,一个资料夹在那里翻了半天,就是不说具体在哪个房间。
麻烦你快一点找,我真的很着急!林晚冬突然抬高了语调把护士吓了一跳。
大晚上的喊什么啊,这不正找着呢。护士瞪了她一眼,五楼右转510室。
林晚冬立马转身上楼,后面还跟着护士的抱怨:你小点声,大晚上的病人都被你吵醒了,什么素质啊。
旁边的人看不过眼推了推她:少说两句吧你,没看人家都急成什么样了,我刚刚去了一趟科室听赵医生说安乐从晚上十点进抢救室,到现在都没出来。
这段时间治疗的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严重了?
不知道。
一上到五楼林晚冬就看见走廊深处的长椅上坐了一个男人,他穿的还是那件黑色的冲锋衣,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
男人也听到了声音,侧头冷漠地看了过来。
说实在的,第一次见到祁舟,林晚冬只觉得他是个很冷漠的人,除了长得好看,完全没有让人想要靠近的欲望。
这第二次见到祁舟,她觉得,相比于冷漠,用绝望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才更贴切。
祁舟起身朝着林晚冬的方向大步走来,扯起她的衣领,略为粗糙的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凸起。
林晚冬来不及反应,被重重地推到了墙上,耳边响起男人哑到几乎听不真切的声音。
你还敢来这?
忍着后背的疼,她毫不避讳地对上祁舟的视线:我为什么不敢来。
我没有因为被你的粉丝骂而想趁机报复谁,即便我要报复,那个人是谁都不会是安乐。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今天中午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安乐的哥哥。
但我确实带小乐去吃了面,小乐如果真的是因为这碗面而出不来,我不会辩解,你想怎么样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