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头到脚全都湿透了,仅仅拉上了冲锋衣的连帽,雨水顺着帽檐,不断地划过他的脸庞,而他无动于衷。江时烈看起来很冷静,步履不乱,面色沉稳,只是急促呼吸的热气在雨中凝结成白雾,暗示着他的心急如焚。
“人呢?”
“在下面,他们都很聪明,反应很快,关掉了电路和燃油泵,躲到一旁避雨等救援。”
下一秒,江时烈翻过围栏,大步往下走去。
老黄惊道:“阿烈,你当心啊。”
“疯了疯了。”杜孑宇后一步追到,眼看着人下去,急得要心肌梗塞,“他去凑什么热闹。”
老黄摘了眼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大确定地说:“可能担心秦礼吧。”
杜孑宇隐隐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没有多想,也跟着跑了过去。
三名救援人员正围着秦礼和周以汀确认他们的伤势,周以汀坐在副驾驶,电光火石之间,不可避免地受伤,好在秦礼最后的操作稳住了车子,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直到这个时候,他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呼喊她的名字:“周以汀。”
周以汀正在接受医护人员检查,乍一下听到他的声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本能地抬头应声,竟真的见到那个人出现在眼前。
可他怎么全身都湿了,好像比她还狼狈。
她回应道:“江……总。”
旁边还有人,她不能叫他的名字。
江时烈停在距离她半米的位置,屈膝半蹲,跪在她面前,目光所及,她的脸上就有两处擦伤,血迹被雨水冲了,留下淡淡的痕迹。
他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克制拥抱她的冲动。
山里很冷,雨水落在皮肤上,很快就能带走身体里的热度,周以汀和秦礼躲在一处大树下避雨,但终究是太冷了,她的皮肤苍白得透明,唇色不见红,冻得微微发紫,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努力牵扯出笑容,虽然她什么都还没说,但已经在安慰他,她没事。
以前她一点小伤就要跟他计较半天,现在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江时烈一路过来,脑中一会是他出车祸时血色的碎片,一会是她出发前与他微笑挥手的面庞,错乱交叠的画面将他的冷静轰炸得所剩无几。
他面无表情地询问身旁的医护人员,周以汀身上有多处擦伤,但没有什么伤及要害的地方,最严重的伤在右手腕,颈椎部分据她自己描述有一定程度撞击,初步判断没有大问题,但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他又确认了秦礼的伤势,万幸他们的王牌选手没有大碍。
秦礼见到他,第一句话是:“抱歉,影响车队成绩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江时烈果断道,“立刻去医院。”
救援人员:“我们正准备送他们去。”
周以汀撑着救援人员的手,正打算站起来,不料江时烈已经伸出手搂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