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汀一愣,声音卡在喉咙口,差点发不出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不需要我原谅,又什么都可以做,你都把我搞糊涂了。”他靠近了一步,低下脖颈,措辞温柔,可那双黑眸沉得深不见底,凌厉的目光像是要将周以汀生吞活剥。
周以汀的脑子像是被塞进了一百辆跑车,引擎的轰鸣炸得她额角胀痛,她逼着自己承受他的目光。
今晚的她大概真的喝过头了,直白的眼神被酒精浇灌后,慢慢露出她的真面目,裹挟在紧张、恐慌之中,还有小心翼翼的渴望。
江时烈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反问:“打算要跟我撇清关系,嗯?”
他带着鼻音的尾音,让她双腿发软,差点踉跄跌倒,江时烈眼疾手快,抬起拐杖,恰好横着抵在她的后腰。
周以汀咬着下唇,轻声道:“我没有。”
她怕他不理她都来不及,可她的存在只会造成他的困扰,他是不是更希望她不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呢?
他们俩靠得太近了,周以汀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烧,皮肤碰一下都烫得扎手,江时烈像是没发现他们这暧昧又窘迫的情况,越发肆意张狂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我这样算不算轻薄你?”他抬起头,斜上方的路灯杆上明晃晃挂着一个人脸监控,“这里应该什么都能拍下来,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推开我。”
周以汀头晕目眩,两脚像是踩在狂风巨浪的甲板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站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好像兜头被一个浪头掀过,冰凉刺骨的海水让她浑身一激灵。
可江时烈的拐杖卡着她的腰,不让她后退。
原来他也会说这么残忍的话,只是以前他太宠她了,骂她三分,疼她七分。
她那时太不知好歹。
周以汀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她已经对掉落的眼泪无能为力。
江时烈今晚喝了点酒,但不至于醉,他这些年总是让自己保持清醒,清醒地看着队伍输或赢,清醒地感觉伤处作痛,清醒地为自己找了一个又一个借口。
可今晚他有点醉了,浑身上下烦躁到炸,从她突然跟所有人认错开始,一切就开始不对了,她偏偏有本事,刚跟人义正言辞完,转头对着他,又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闭口不提道歉的事,在外头认错认得快,到了他这里半句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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