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汀静静地听他述说着,心里暗暗盘算,这大概是五年前的事,那时候他杀回赛场,重回荣耀,再次封神,那时候她在干嘛呢,满心游离,患得患失,所以她只知道他很忙,但并不清楚他为了自己的理想与事业,有多拼。
“其实大家都很奇怪,他正值巅峰,为什么要培养新人,我是听说,他有可能将事业版图扩大,可能会北上,在京城安家,车队不能只有一个车手,万一他有个好歹怎么办?” 大概是觉察到失言,秦礼忽然噤声,他很快又道,“总之,烈小爷是真心实意想要推动国内拉力赛发展。CB,意思就是ComingBack,不论多少回,他都会杀回来。”
北上,万一有个好歹,杀回来……
周以汀怔怔地望着碗里的饭,原来他是这么认真地对待她要考去京城的事,甚至将车队的事业版图都做了规划,他平日里爱训她,大多是因她娇纵,先使性子,可从头到尾都践行着他的承诺,只要周以汀愿意,他定照顾她周全。可那个时候,她虚与委蛇,满心游离,只在意自己的感受。在她躲在象牙塔的一千多个日子里,他一步一步从泥泞黑暗的沼泽爬了起来。
他终是不负骄子之名。
周以汀忽觉心中被一团湿棉花堵住,呼吸困顿,悲从中来,一时间没了反应。
秦礼说完话,见对面的人长久的静默,女生被日头晒红的脸,此时刷白,长密的睫毛微微震颤,神情晦涩隐忍,回想起前日晚上饭桌上微妙的氛围,还有连天和杜孑宇对她的态度,心中隐有猜测,只是他不爱八卦,并未主动询问。
一如她也没问他那日艾克口中的狂言。
半晌,她调整好心态,勉强做出点笑意:“也就是说,江总对你有知遇之恩。”
秦礼点头,目光灼灼:“是,没有烈小爷,就没有现在的我。他真的很厉害,别人都说是我天赋高,但是我知道,没有烈小爷,我绝不可能有今天。”
“他若不是伤了腿,能与你一同竞技赛场。”周以汀轻声道。
千里马遇伯乐,何其有幸。
而秦礼也是江时烈生命至暗时刻出现的新希望。为了不耽误兄弟,原来车队的人有的另谋高就,有的重新转行,毕竟同甘共苦一次,大家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可第二次呢,眼看老大这回东山再起另当别论,能不能站起来都是问题,如此一来,又有多少人还能不计前嫌,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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