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吓了一跳,昨天还在跟她说,暑假想带她看比赛,没想到今天就看到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临时决定的,本来也没打算告诉你。”
“是吗?”江时烈才不相信,“我以为有人良心发现,打算给我一个惊喜。”
周以汀眼皮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江时烈,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我没资格吗?”
因为他是江时烈,在这个赛场上有绝对的地位,所以他的名字正成为越来越多人心目中不可逾越的高峰。
周以汀无言以对,他确实有资格,她今天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原来在她不了解的领域,他一直是王者之姿。
其实,她最初是来找安慰的,因为受了委屈,想知道“叔叔”这次还会不会护着自家“小朋友”,于是就自己跑来了。可在看过比赛之后,种种不愉快早就被焱火的车轮碾压,随风散去。
周以汀终于承认:“是遇到点不开心。”
江时烈打量着她的神情,现在看起来云淡风轻,但能把她气到跑到南山来找自己,估计不是一般的小事。
他问:“谁敢欺负我们周娇娇同学?”
他带着鼻音的尾音,一下子勾出了她心里的难受。
“人走茶凉,我算是领教了,以前会对你好的,现在嫌弃你都来不及,这个世界,除了父母,没有人会一直对你好。”周以汀讨厌这样的世界,但她在没有父母树荫遮蔽的这一年里逐渐明白,这是现实,成长必须要经历的过程。
江时烈盯着她略显落寞的脸,淡淡道:“也不是那么绝对的。”
周以汀不屑地笑了下,俨然没有听进去。
江时烈觉得小姑娘有时候想事情太偏激了,人生确实有许多不容易,他又何尝不是见识了许多世态炎凉,但最终决定你人生高度的不是这些,而是你自己的态度。
江时烈想说这事还是慢慢来吧,要把受伤的小猫养熟,它们都需要时间,但有一件事,是他现在就可以做到的。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低下头,俩人瞬间离得只剩一手掌的距离:“不是有我么。”
周以汀掀起眼皮,恰好对上他的黑瞳,那里头像流淌着星河,他们对视了好一阵,没有人出声。
周以汀忽然有些呼吸困难,局促地笑了下,打破这份异样感:“你明天还能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吗?”
“我不是说了吗,喝了酒,我说的话都是真话。”顿了顿,他说,眼里亮晶晶的,“这是个秘密,我只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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