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小爷按了按蓝牙耳机:“怎么突然肉麻?”
江时梦在电话那头悠悠感叹:“你对周以汀可真好啊,我这个做姐的都不由羡慕。”
江时烈轻笑:“全世界就周以汀这个没良心的认为我对她凶。”
“这事除了我,你还跟家里提过吗?”
江时烈打着方向盘,沉默了一小会,说:“没。”
“小姑娘那我没多问,我看你的意思是,打算一直培养她?”江时梦斟酌后,用了培养二字,看得出是用了心思,不想戳痛任何人。
江时烈跟姐姐关系好,两人间自有默契,之前江时烈说小姑娘一个人住不安全,江时梦就让周以汀住下了,可眼下江时烈对周以汀的态度,俨然不是随便照顾下这么简单,江时梦作为姐姐,总归是要弄明白事情的缘由,才好判断怎么配合老弟行事。
江时烈跟江时梦没什么可隐藏的,把情况原原本本解释了一遍。
江时梦听完,手中的画笔已经完全停下,即使猜到一半,可真的从江时烈嘴巴里听到,还是觉得非常震惊。
她很想说,不一定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多赔点钱,或者多给点生活费,可想到这段时间与周以汀相处的情形,又觉得小姑娘可怜。再说,江时烈肯定比她想得深,他从小要么什么事都没兴趣、无所谓,要么打定主意就不会变,他既然决定照顾周以汀到她能独立,肯定不是随口说说,而是认真在履行作为“家长”的职责。可他自己分明还是个青年,正是最好的年华,从来没照顾过人,女朋友都没怎么交过,实在太难为他了。
车子慢慢驶入老城区的小路,江时烈分出一半心找目的地,一边答话:“所以,我把她送你这了,不可能让她跟我住,不方便是一方面,关键是惹闲话。”
“哎,”江时梦自然知晓弟弟的用心,看起来最怕麻烦的人,心思细起来比谁都想得多,“你还是得小心,老头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折腾。”
“有数,不说了,我到了。”
这种老小区,停车位非常紧缺,他绕了三圈,才碰到一辆车开走,赶紧补位停好。
结合谢江和江时梦的说法,周以汀下午的课是从两点到五点,每次三小时,现在是四点半,再过一会她就会出来。
也不知道她看到他突然出现,会是什么表情。
光是想想,烈小爷就乐了。其实吧,带孩子有烦心的事,也有乐子,只是不太好言传,只有自己意会。
江时烈打开歌单,车内静静流淌着乐声,他点开邮件,顺便处理点工作事项,以前某个赛段结束后,他还是会留在车队,沉浸在调校车子、数据分析和训练上,很难想象他会把时间空出来等一个人,以前总觉得自己太忙,忙得没时间吃饭、睡觉、生活,可现在看来,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愿不愿意为某件事、某个人付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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