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汀看着窗外沿途刷过的街边景致,很快就到了江时梦家。江时梦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周以汀低着头冲进房里,江时梦回过头问老弟,江时烈只说没事,草草带过。
周以汀在洗手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很陌生,又似曾相识,苍白又脆弱,她连忙打开笼头,疯狂地洗脸,不住地往脸上泼冷水,好让那屈辱的红肿快点消退。
最讨厌丢人,最讨厌在那个人面前丢人,不论他是否救了自己,这份屈辱和庆幸交杂在一起的矛盾,叫她如芒在背,却又无法发泄。
江时烈靠坐在椅子上,单手搁在椅背上,慢悠悠喝着凉水,半晌后,周以汀终于从洗手间出来,神情总算好一点,就是依然没什么血色。
烈小爷一杯凉水下肚,看了眼周以汀,什么话都没说,走进厨房,过了会拿了一包冰袋出来,外头裹着毛巾
江时烈冲周以汀抬了抬下巴:“坐下。”
周以汀今天不敢造反,挪着小步子,乖乖在他跟前坐下。
江时烈把冰袋递给她:“敷上。”
他发号施令的口吻,换昨天,周以汀早跳起来反抗了,今天却一反常态,接过冰袋敷在脸颊,低着头不吭声。
江时烈一直盯着她看,女孩子皮肤又白又嫩,一点伤就特别明显,他的目光停留在红肿处,心里头一阵烦躁,有点懊悔刚没多给那小子两拳。
他扭头:“有药吗?”
一直在边上围观的江时梦忙举手:“有,有。”
她回到卧室翻找了一会,捧了一只小医药箱出来。
江时烈打开药箱,眯着眼挑三拣四了一番,里头能用的只有碘酒、酒精,还有创可贴,烈小爷拿出要用的,棉棒蘸取碘酒,冲周以汀勾了勾手:“过来。”
周以汀第一时间没动,江时烈的表情还是有点吓人,她平时胆挺肥,现在竟不敢靠过去。
江时烈见她不动,直接动手,拖着椅子腿往自己这边拉,两人的距离瞬间只有半臂,周以汀一抬头就撞见他一脸不爽,近在咫尺的高挺鼻梁骨,还有密长的睫毛下幽深的黑眸。
这个距离有点过近了,周以汀不知怎么,觉得自己鼻尖有种要冒汗的感觉。
江时烈像是没察觉,曲指垫了下她的下巴,又很快收回手,敲了敲桌面:“坐好,别老低头。”
周以汀憋不住,小声说:“……你离我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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