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烈:……
周以汀:……
周以汀:“师傅,有您这么损人的吗?”
司机大哥:???
江时烈拍了拍驾驶座:“小姑娘,不懂事。您稍等,我马上回来。”
“喂,东西拿去。”
江时烈把打包的菜塞到周以汀手里。
周以汀不接:“你知道男的出去吃饭打包,是件很没品的事吗?”
江时烈单手插兜,塌着肩,不怎么耐烦地说道:“小朋友,你的三观有问题。第一,勤俭节约,不浪费粮食,是我们的传统美德。第二,男生吃饭不打包装逼这种事,不会跟你这种小朋友做。第三,你如果不打电话叫我帮你吃饭买单,这个我拿回去。第四……你动作快点,胳膊疼。”
“……江时烈,你好烦,一二三四,你当是公司开会?还小朋友小朋友,能不这么叫我吗。你这人,真小气,你那帮兄弟知道吗,月姐知道吗?你这种人也有人喜欢,女生年纪大了,就得将就吗?”
周以汀观察了一晚上,许满月要是不喜欢江时烈,她把江时烈头拧下来。
“周以汀,”江时烈听完她的吐槽,面色不改,甚至还笑了下,接着语重心长地说,“女孩子,趁着年轻,多读点书吧。”
周以汀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几乎是用塞的方式,把一袋子从火锅店打包的菜丢过来,掸屁股走人。周以汀看着他的车离开,心中暗叹,江时烈这个小天真,这菜回头还是得他来收拾。
这一天折腾下来,周以汀晚上睡了一个好觉,一觉到天亮。
自从父母出事后,她很少有这样好眠的时候。人在经历突如其来的痛苦时,会有一种保护机制。就好像牙齿受到重创,牙髓陷入休克,那个时候并不能判断这颗牙受伤的程度。她在最初的一个月,几乎不吃不喝,无法做出正常表情,但看上去还正常。随着时间推后,这场事故在旁人的记忆里逐渐淡化,但在她身上留下的后遗症,越发明显。麻木过后的疼痛反噬而来,会在许多莫名其妙的时候爆发,她越来越难以掌控自己的情绪,灵魂有时候像是突然被抽离,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周以汀察觉,但不想知道,她在失控。
她无能为力,也不想阻止。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趴在床上,给江时烈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个点,这位爷肯定还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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