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一大清早就是一肚子气,浑身浑脑不舒服,不行,他得找人说道说道。
一小时后,烈小爷顶着一张起床气的脸,他最近腿疼,心情不大好,抱臂睨着杜孑宇,全身都散发着不爽的信号。
杜孑宇把早餐搁在吧台上,他知道这个点江时烈还没起,加上今天雨天,他腿疼的老毛病肯定得犯,心里头绝不会痛快。所以,杜公子十分聪明地带了早饭过来当免死令牌,烈小爷活了三十年,顿顿早饭不能落下,不然一天都是低气压。
江时烈低头看了看手表,他妈的,才九点半。
“你要是说不出个生死攸关的大事,给我跪着出去。”
杜孑宇嘴皮子立马利索:“周以汀,她跟莫非有勾结,这次突然出现,还结婚了,准是来对付你的。”
“就这?”
“这还不够?阿烈,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江时烈从吧台后转出来,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喝了两口,沉声说:“我有什么好对付的,我一个残疾人还有什么值得对付的?”
他这话说得平淡,比他手里的白开水还淡,甚至带上了调侃自己的味道,像是真不在意。他转身走向沙发,在家的时候,他不拄拐杖,两条腿不细看还行,盯着看还是能发现有点瘸。
但杜孑宇吓得立马不敢开口。
“你那都是些什么?拿过来。”
他冲吧台那一袋子早餐抬下巴。
杜孑宇知道他这是不打算继续谈这事的意思,可他知道江时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天之骄子,自尊心比谁都强,要真无所谓了,能说出“老子养的人,跟人跑了”这种话?江时烈心里头要真云淡风轻,时过境迁,杜孑宇第一个把舌头咬下来,算他白费口舌。
可他太冷静了,冷静过头了,摸不透他要干什么。
杜孑宇把一盒生煎递过去,他不打算就此打住:“我这两天仔细想了想,还是后悔录取了她。大家这些年桥归桥路归路,现在就在眼皮子底下,天天膈应。找个理由开了她,我来做这个恶人,成不?”
江时烈不吭声,拿着筷子挑了个底部烤得最焦的吃上。
杜孑宇在他另一边坐下,看着他沉默地吃着。
江时烈一连吃下三只后,语速很慢地开口道:“我没什么想法。”
杜孑宇没马上回嘴,不清楚他这句没什么想法,是对他的提议没什么想法,还是对那个人没什么想法。
“有烟吗?”江时烈突然来了句。
他很久不抽烟,家里不会备着。
杜孑宇的话堵在嗓子眼滚了圈,还是给咽回去了,从兜里掏出包烟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