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边上有没有标志物?”江时烈已经下床,点亮床头灯,打算穿衣服。
“干嘛,你要过来?我偏不告诉你。”
江时烈看了看手里的衣服,淡淡道:“哦,那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就挂了。
紧接着,他马上给谢江打了个电话过去,这小子肯定没这么早睡。
果不其然,电话很快接通。
“喂,哥,你又要给我发红包了,白天不已经给过了吗?”
“你干嘛呢?”
“跨年呀。”
听上去是在外头。
“你不在家,怎么骗的你妈?”
“哈哈哈哈哈,大过年的,你别扫兴了。”
“我没兴趣管你。”
谢江噎住,憋了好一会,他这个表哥,又拽又无情,但他就是崇拜这个性。
江时烈披上外套,快速道:“周以汀今天干嘛去了?”
“周以汀?”谢江有点跟不上江时烈的思路,“我不知道啊,他们班的人有小聚会,她没参加吧,要不我问问?”
正在这时,江时烈的手机不断地提示来电,周以汀又打来了。
“挂了,回头再说。”
江时烈接起电话:“喂。”
那头啥都不说,直接报了个地址:“明心街256号。”
“什么意思?”
“地址,过来。”周以汀言语中颇有挑衅的意味。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绝对没有好事等着他,但他没法放任一个未成年姑娘除夕夜在外头游荡。
除夕夜的马路已经空空荡荡,车子能开到限速。但欢闹后的气息还未散去,四处都是火红的装饰,誓要把这份过节的氛围延续下去,偶尔还有三三两两结对的年轻人追逐欢闹,发出阵阵清朗的笑声,隔着车窗,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兴奋劲。这几年,过节的氛围越来越淡,可是成年人好像除了除夕夜,也没有什么日子能名正言顺地喧闹,找回点儿时的痛快。
车内很静,只有手机不断震动的声音,许许多多祝福信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还有各种群里红包接力,都是疯狂刷屏的人,好像少抢一个,就错过了几百万。江时烈不爱凑热闹,发了几个大的红包,算是完成任务。
他还是喜欢信封封好的红包,白天给几个晚辈送去了,前几日,挑了老头子不在的时候,给奶奶送去礼物,今儿等到晚上的时候,朋友们都在家里晒年夜饭,他自己煮了包泡面,吃完后,就真没什么事干了。
这么个闹腾的日子,被他过得极为冷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母亲离开后几年,他还在家里过年,读大学后跟老头子闹翻后,别说回去吃顿年夜饭,就连互相发个慰问短信都没有,要不是他还在家庭群里,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名字从族谱上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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