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胡子撅了几撅,到底什么都没说。
萧徇不忍:“三郎,父王事务繁冗,不只对你,就是对其他兄弟姐妹,也都有所疏忽懈怠,你不要怪父王。”
“真是父慈子孝啊。”萧衡终于看向了萧徇,可这话里全然都是讽刺。
萧徇从骨缝里觉得冷。
梁王斥向萧徇:“闭嘴,你就是执迷不悟,何必同他废话。”
萧衡命诸侍卫:“所有人,绑了,带走。”
那些幕僚、长史,全都被羁押下狱,梁王父子包括府里女眷、孩子,全都暂时圈在梁王府。
萧徇见这会儿只剩下了父子三人,终是问萧衡:“三郎,皇祖父是个什么打算?”
萧衡眼皮都不抬,自顾给自己倒了盅茶,道:“那要看你们这对嫡亲父子究竟都做了什么了。”
萧徇想说:“我们什么都没做。”
仿佛老天就为的是打他的脸,外头有校尉进来向萧衡回话:“属下在外间搜到了这个东西。”
萧衡瞥一眼,见是一口金丝楠木的柜子,他一颔首:“打开。”
柜子打开,里头金光闪闪。
萧衡突兀的笑了一声,道:“不怪陛下疑心重,原来各位王爷的心思毫无二致。”
不愧是亲兄弟。
柜子里,是一套明晃晃的龙袍。
龙袍都做好了,目的是什么还用问吗?
萧衡将绣着五爪金龙的龙袍用二指拎着,呈到梁王跟前,问:“梁王爷,您该不会还要嘴硬,说这是四爪蟒袍吧?”
被抓了个现形,梁王自然无话可说,他望向萧衡,道:“是你栽赃陷害。”
萧衡哈哈笑了两声,将龙袍扔回柜子里,啪一声扣上柜门,挥手命人退下,坐到梁王对面,道:“对,你是我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是那句话,随根儿,栽赃陷害也不是我先天就会的,总要耳濡目染,在这口烂泥潭里活着,看也看会了,学也学会了。当年我娘被你活活勒死,罪名是什么?你是抓到了她和人通奸在床,还是只是栽赃陷害?”
梁王的眉毛跳了几跳,一脸沉痛的看向萧衡,道:“你为着一个贱婢之死,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
“不然呢?人人都有来处,我也不例外,哪怕你留得她一条贱命,我也不会记得如此刻骨铭心。再不,你私下里一盅药灌下去,让她死得无声无息也就是了,这天底下没了娘,死了娘的不计其数,我或者会伤怀一时,却绝不会记一辈子。可你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将她绞杀?”
事到如今,梁王情知自己不会有好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