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衡?他回来了?不是说死无葬身之地了么?”见苏绾面色不愉,苏绣多少也知道点儿眼色,她急问:“你走了,我怎么办?”
这话好笑,苏绾道:“我又不是你相公,你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我负责?”
“可当初我就是投奔你来的呀。”
苏绾真是哭笑不得,她对苏绣道:“你这人,说你蠢,你定然不爱听,可不说,你还真能蠢得让人发笑。我当初有什么?你要投奔我?在庵里这些日子,你自己过得是否舒适,你真不知道是因为你仰仗的是谁?我何曾给你一分一毫的助益了?你的以后,是你自己的人生,得你自己来决断,再不济还有你爹你娘呢。”
苏绣并不是真的就要指着苏绾过活,也诚如苏绾所言,她在庵里吃得好,住得舒服,身边还有丫鬟婆子服侍,那都是沾了亲娘的光,苏绾不跟着沾光就是好了的,可真没帮到她。
但苏绾在,对苏绣来说就是一种无形的倚靠。
如今苏绾扔蹦一走,苏绣心里就没了底儿,甚至,心底还有一股强烈的,不能向人诉诸于口的嫉妒和羡慕。
苏绣向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她直言道:“你带我一块儿走。”
开什么玩笑?
苏绾一下子沉了脸,道:“开玩笑也有个度,你别得寸进尺,我的原则从来不变,要么你有本事弄死我,你好嫁给三爷做填房,要么你就找别的男人,我管你是做妻还是做妾?总之他不是你能肖想的。”
苏绣气得跺脚:“谁肖想他了?我这不是想仗着他的势,也好给我自己谋条活路吗?”
苏绾真是无话可说,又觉得可气,又觉得可笑,还觉得苏绣有点儿可怜。
就因为萧衡蛮狠、强横,所以人人都以为可以拿他当成一把刀,好替自己谋私利。凭什么?
他们都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种成果,可有谁真的关心过萧衡是否天生恶人?他又是否愿意做尽手沾血腥的恶人?
以前碍于父子孝道,萧衡不得不为梁王卖命,可是死过一回,他也算在某种程度上抵偿了父子亲情。
至于别人,他凭什么无偿,有偿的也不行,他凭什么要为着别人,而枉顾自己?
苏绾轻轻叹了口气,道:“二姐姐,我再叫你一声二姐姐,萧世子是你自己选的,在选之前,你没想过他会再续弦的吗?”
当然想过,可是事情没发生的时候,人人都以为自己是那个幸运儿。苏绣何尝不是报着万分之一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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