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师太替她看过,道:“虽说肿得厉害,却并没伤着骨头,只是要静养些日子。”
苏绾将药草捣成汁,敷在伤处,用白布一裹。
伤筋动骨一百天,虽说未必有那么夸张,但她要暂时不良于行是肯定的了。可谁成想一夜过后,她又得了热伤风,喷嚏不断,头昏脑胀,人也没精神,喝了药,竟大半天都在昏睡。
夜里又下起了雨。
这雨倒是不暴,可是缠缠连连,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白日的暑气被雨闷在屋里,这让本就难受的苏绾更是不舒服。
她是被渴醒的。可她浑身无力,一点儿都不想动。
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脆弱,一脆弱不免就有点儿自怜自艾的委屈。
苏绾既觉得可怜又觉得自己有点儿好笑。
不对。
屋里虽没点灯,外头也一团漆黑,可她就是隐隐觉得不大对劲儿。
有人。
她听不见那人的呼吸,可就有一种感觉。因为多了个人,这屋里的气氛都不对了。
苏绾一时也不确定是确有其人,还是自己草木皆兵,她更没有透视眼,无法确定那人到底在什么位置。
甚至,她也不确定那人意思是伤害还是……仅仅只是偷窥。
为了不打草惊蛇,苏绾越发放缓呼吸。
可仍旧控制不住的心跳如鼓。
她犹豫,踌躇,不确定自己是立刻叫起来,还是装做什么事儿都没有,等这人自动自发的离开。
因为惊悸,时间被无限度的拉长,也许过了很短的一瞬,也许过了很长时间,苏绾浑身紧绷,绷都肌肉发酸。
最终她率先失了对峙的耐性。
管他是谁呢。
如果他想伤害她,她叫起来也没用,不等师姐妹们过来,她早就被他制住了。
可如果他不想伤害她,那她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
苏绾腾一下坐起身。
倒是那人像是吓了一跳。
可很快,那人便到了苏绾跟前。
离得近了,苏绾影影绰绰看见是个高大的身影。
不知为什么,苏绾心里有了个近乎于痴心妄想的想法:会是……萧衡吗?除了他,还能是谁呢?深更半夜,摸到她房里,这样的事还从来没发生过。
深更半夜,摸到她房里,这样的事还从来没发生过。
她纵然有几分姿色,可人靠衣裳,如今的她和乡野村妇没什么区别,没人犯的着这么大行其事,就为了个她。
如果真的是萧衡,那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此情此景,又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想再多都没用,她要亲自验证,因此那人才靠近,苏绾便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
男人倒是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本能还在,双手接住苏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