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不敢担这个英名,她只是个最俗的人,所能想到的也不过是最俗的事。
但不管怎么说,主持师傅对苏绾另眼相看,倒着着实实和她谈了两个多时辰。
苏绾的想法很简单,她要把慈静庵推广出去,让更多的世家女眷多捐香油钱,一部分给菩萨重塑金身,一部分可以救济乡民。
这也权算是劫富济贫吧,毕竟乡民们太苦,而富人们所谓的香油钱,不过是她们指缝里随易漏出来的一点儿。
………………
苏绾难得的“关心”苏绣:“梁王世子可给你回信儿了?”
苏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会这么好心?又等着看我笑话呢?”
苏绾:“……”
她懒得废话,只道:“梁王世子到底是男人,而这里是尼姑庵,况且庵内一众都是出家修行的弟子,实在不宜和世间之人多加来往。”
“你说的是你们,又不是我,我可没想出家。”
“你想回城。”
“那是当然,不然你想让我死在这儿吗?”
苏绾不理苏绣的暴躁,难得的给她摆事实讲道理:“大伯母那么疼爱你,接你回苏府定然没有任何波折。如今就是看你到底想去哪儿了?”
苏绣黯然沉默。
她当然知道自己母亲疼爱、娇惯自己,哪怕她初自己一意孤行,非要给萧三爷做妾,母亲说尽了难听话,可到底还是退让了。
如今自己满身是伤,狼狈回家,母亲气恼之余定然满是心疼。
她不怕母亲哭骂,就只是……家里不只母亲,还有父亲,还有婶娘和一众兄嫂。
闺中未嫁之时,她是娇客,自有爹娘替她撑起一片无风无雨的净地,容许她毫无顾忌的打滚任性。
可嫁了一遭人再回去,爹娘也不能再给她提供庇护之所,于是这世间难以想像的恶就有如脏水,无时无刻不在。
至于梁王府,更是回不去了。
苏绣竟有些心酸。
她不愿意理解苏绾,可却不能不往自己身上套,难不成,自己也和苏绾一样,除了避居尼姑庵,就再也没了容身之地?
苏绾并没催逼她,只道:“梁王府几时有人来,麻烦你提前知会我一声。到底是贵客,庵里不敢慢待,总要提前有所准备。”
………………
可惜苏绣失算了,梁王府的确来了人,来的却不是萧徇,而是世子妃秦氏。
苏绣仿佛被闪了下腰,有些愣怔的看着秦氏。
秦氏年纪虽小,但气势凛然而尊贵,不怒自威,自身所带的高高在上的气势,瞬间就把苏绣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