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道:“确实,你的敌人,是早晚要进门的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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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苏绾提醒,苏绣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萧徇纳她为妾,梁王不置可否。他的态度始终那样:一个女人而已,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纳谁不是纳?
梁王妃虽极力反对,可男人家的事,有时候由不得女人左右。既然梁王说了,苏家还有用,那么给苏绣一点儿甜头也是应有之义。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侄女早就不在了,梁 王妃也犯不着为了长子后院的事和长子起了龃龉。
是以苏绣顺顺当当的成了萧徇的妾。
萧徇劝不回苏绾,本着一种奇妙的心理,并没有白放着苏绣,顺理成章的圆了房。
苏绣几经波折,虽是做妾,但仗着自己亲爹的排面,好歹是个良妾,心境早和从前大不相同。她待萧徇恭谨敬慕,平日里温顺体贴,一时二人倒也恩爱和睦。
萧徇只管享受着女人的温柔服侍以及身心的放松,朝中的事自然不会和苏绣说,但苏绣往往也能听说只言片语。
老皇帝自打从西南征战回来,身体就大不如前,接连两次无缘无故罢朝。
梁王父子接连请旨侍疾,都被御前总管张公公给挡了回来。
京城里看似风平浪静,可各家各户都绷着神经。
老皇帝始终不立储君,几个儿子再孝顺也不可能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表面上还是兄友弟恭,可私底下各个拉帮结派,争个不亦乐乎。
萧徇的亲事自然是梁王府的头等要事。
最终萧徇定下的是当朝太傅秦煦的嫡孙女秦五娘。真真正正的世家贵女,又才貌双全,苏绣在她面前真的不够看。
是以苏绣心里倍加煎熬,她最担心的就是失宠。
她知道自己的斤两。
容貌不算上乘,性子也不够温驯,之所以能得萧徇的注意,某种程度上是沾了萧衡和苏绾的光。
苏绣不是个多思多虑的人,她没那份心机,是以尽管白占了这份便宜,她也不会去深思这背后,萧徇又存的是什么心思。
但苏绣知道,在将要进门的这位新世子妃面前,自己一点儿优势都没有。
家世不够,才能不及,容貌也稍逊一筹,家族所能带给萧徇的助力也不足,这不摆明了秦氏一进门,她就要被冷落了么?
秦氏若肯做贤妻,好歹还有几个月的缓儿,可但凡秦氏是个强势又善妒的,她苏绣绝对没好日子过。
如果不曾得到过,心里只有想望,有追求,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满心里都是对光明和温暖的向往。
反倒其他的利益得失,值与不值,多少辛苦都可忽略。
倒不至于多痛苦。
就因为得到过,才更不能忍受失去的滋味。
这不仅关系着她能否在萧徇的后院里立足,也关系着她后半辈子的荣辱,更甚,有可能关系着她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