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所说的“早晚会接受”,指的就是苏绾。
萧徇却还是问了一句:“那,苏氏呢?”想想就有些怅然,原本他二人结亲,萧徇是甚感欣慰的,可却从没想过,他们结成夫妻不足两年的时间,苏绾就成了寡妇。
梁王轻呵一声,道:“不必管她,一个浅见短识的妇人,闹腾一阵,撞了南墙,也就消停了。”
萧徇满面疑惑。这么说,苏绾还是闹腾了?
梁王却没兴致讨论苏绾,只不大确定的问萧徇:“三郎当真……战死?”
萧徇抹了一把脸,道:“是,我虽未亲见,可他带兵去追余寇,三百人只剩下十几个人,有人眼睁睁的看他中箭摔下马……”
梁王皱眉:“之后呢?”
再亲眼得见,也只是摔下马而已,怎么就能断定他真的死了呢。
萧徇道:“那些兵士有心将他救回来,可敌方战力凶猛,最终也只能无奈作罢。三郎要么是被乱刀砍死,要么成了余孽的阶下囚。若是后者,知道他的身份,总会有所响动,可直到大军回京,也始终没有半分波动……”
除了死,怕是没有第二种可能。
梁王对于萧衡的死,并无多大悲痛,只稍稍有些遗憾,毕竟做为左膀右臂,他还是挺好用的。
不过这府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梁王长叹一声,做了个总结,道:“行吧,父子一场……终究缘浅。”
就这样吧。
萧徇面色凄然,愧疚的道:“都是我不好,身为长兄,却没能护住他,我……”
梁王不爱听这话,道:“他是个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清楚?穷寇勿追的道理,他未必不懂,可他非要狗撵鸭子,图的什么?不是贪功,就是又犯了执拗的臭毛病。就他那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性子,谁劝都没用。你是没在,若是在,怎么个护他法?还不是白白搭上你一条命。行了,这事不许再提,你才回京里,事情还多,先去歇息,回头到我书房来,咱们爷俩好好商量商量。”
萧徇是真的心疼萧衡,也是真心替他难过,可梁王一锤定音,且死亡是个无可奈何的话题,萧徇不放下也得放下。
………………
他回自己院里梳洗,很快知道了最近府里发生的事。
萧徇都听怔了:“六郎去找苏氏?他……”
一时间气得话都不会说了:“他到底怎么想的?这可是王府……”
不是市井百姓,还讲什么兄死弟继。这可是有悖伦常的事,即便他对苏氏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也不能堂而皇之的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