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就不用说,占了嫡长,尊贵无匹,只要他不出大的意外,将来就是正儿八经的梁王,这一府的唯一的主子。
可二爷萧彻比萧衡大着六七岁,早就做了孩子爹了,现在还是白丁一个,只担了一个虚职,没什么正经差事,不过是赋诗作词,弄弦起舞。
萧衡却以庶子身份,后来居上。
这固然有他自己豁出去不要命的成份在,但能得陛下看重,也的确需要几分本事和运道。
短暂的意外之后,苏绾只有惊喜和安稳。
萧衡有个郡王的爵位,于她来说总是好事,不然一个寻常的萧三奶奶,还真架不住王妃搓磨。
起码现在她是郡王妃,要时常出入宫禁,又能出席各种宴会,王妃再想罚她就得有几分顾虑,总不会再罚得那样浅陋、直白、粗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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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一箱箱抬进屋里,苏绾再想沉稳,再想做个见过世面的人,还是忍不住咬着手指头,让疼痛提醒自己别轻浮。
萧衡回来了。
苏绾不由自主的迎过去。
这会儿看他,除了敬畏,还有一点点儿的感激和佩服。
萧衡由着她给他宽衣,对于明晃晃的金银一点儿都不在意。
苏绾问他:“这些东西,三爷怎么安置?”
于情于理,她都得客气一声。
要不……见面分一半?
萧衡好笑的道:“我不是说过了,你愿意给苏家就给,不愿意就你自己收着。”
他还真看不上。
“……”苏绾低头,替萧衡解下腰间佩件,一样一样放到山矾手上的托盘里,半晌也只低声说了一句:“那妾身就多谢三爷了。”
她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想来想去,也就这么一句略嫌虚伪的道谢。她又问萧衡:“宫中封赏,是不是得进宫谢恩?”
萧衡嗯了一声,道:“明日一早,等从宫里回来再回门。”
苏绾咬唇,再难堪也得同他商量,毕竟被他一个人耻笑倒还罢了,总比把脸面丢到外头,让人争相踩踏得的要好。
她抬脸看向萧衡:“妾身在娘家很少出门应酬,更别说进宫了,一应宫规礼仪,妾身都不懂。”
萧衡懒洋洋的坐到榻上,看了她一眼。
苏绾肉皮紧绷,那种浑身起粟米疙瘩的感觉又来了。她不敢看萧衡,下意识的低头,喃喃道:“对不起。”
她之于他,好像从来就只是个累赘,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还自作聪明,自行其事,险险就在害死自己的同时,把他也拖下水。
换成她是男人,大抵也不愿意娶她这样少了爹娘教养,没什么出息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