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也只是轻描淡写的道:“也不知道二丫头是怎么了,冲进来就又砸又打,不知道的还当是家里进了贼。索性三丫头没大碍,先安置到四弟妹(我)那院子里。这儿就交给大嫂吧,我们妯娌两个就先回去了。”
没人告状,但现场就在这儿摆着呢,苏大太太也不免瞪了苏绣一眼。
苏绣梗着脖子不服不愤的道:“我并没做什么,谁知道她这会儿倒装柔弱,风一吹就倒了呢?”
苏三太太望着一脸刁蛮的苏绣笑笑,道:“咱们二姑娘倒是有将门之风。”
本朝重文轻武,夸她有将门之风并不是好话,况且又有先前“又打又砸”四个字,就差直接说她是泼妇、毒妇了。
本来嘛,光只是泼就罢了,可她打了人,砸了屋子,这可是亲姐妹呢,没有一点儿悔过之心不说,还梗梗着脖子讲歪理,把所有过错都推给别人,就不只是一个“毒”字能形容的了。
好在她也到了出嫁的年纪,顶多明年就要嫁。
苏三太太、苏四太太都不免庆幸。
这得亏是嫁回梁家去了,肉烂到锅里,好也罢,坏也罢,祸祸的是大嫂娘家。
她自己教出来的好姑娘,自然理当她娘家消受。
这却不关别人的事。
否则,别人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要娶这样的毒妇做媳妇?
她要名声不好,还要牵连自家闺女。
苏大太太气苦,白受了妯娌两句挤兑,她板着脸替苏绣找场子,道:“二丫头是个嘴硬心软的,你们两个做婶娘能不清楚?偏三丫头是个话少的,肯定是一时话头说岔了呗,不是什么大事。”
苏三太太和苏四太太却似笑非笑,一副“我们很愿意相信但却没法相信”的模样,笑着道:“也许吧,可到底不是从前小时候,二丫头的脾气也未免太大了些。”
苏大太太只得沉着脸,训斥苏绣道:“我看是我平素惯你太过了,白白长了年纪,却一点儿事都不懂,还不回去反省?看我怎么罚你。”
苏四太太暗暗撇嘴。这话不知说了几十遍了,每回都是高抬手,轻落下,担着受罚的名声,遭罚的却是旁人。
她假装好人,道:“大嫂这又何必?二丫头还小呢,慢慢教不迟。”
最好还是别教了吧?
免得闹得沸沸扬扬,没的给苏家丢脸。
她又抚慰苏绣:“二丫头,婶娘知道你委屈,没关系,你阿娘不会怪你,你三妹妹也不会和你计较。”
苏绣见四太太肯向着她说话,果然委屈起来,她扯着苏四太太的袖子道:“四婶娘是明白人,这事本来就不怪我,三丫头要嫁不关我的事,可她不该抢我的东西。”
苏四太太笑道:“你这孩子是真耿直,不过小孩子家家,你抢我的,我抢你的也属寻常,回头让你阿爹、阿娘替你填补了就是。”
苏大太太看苏四太太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这不是怂恿着苏绣越发的嚣张跋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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