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的声音冷得像是深冬里的冰碴,每一个字都激得得苏绾入骨入髓的凉,他道:“苏三姑娘,我是你第一个恩客,也会是最后一个。蠢人没什么不好,最可恨的是自作聪明的人。你死不足惜,只盼你长长教训,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带着脑子,别再想当然耳,以为这世道是给你一个人准备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呃……”喉咙像是被锁住了一样,胸口被憋得生疼,苏绾出于本能的张嘴,贪婪的吸收着可怜的空气。
她已经不能视物,可还是竭力的瞪大眼,直直的望着萧衡,艰难的求他:“我,死不,足惜,求你,死后,把我,带出去。”
她死也不要死在这等肮脏污浊的地方。
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她最后的念头就是:了结她的性命,也算是他对她最后的仁慈了吧。
萧衡松手,把软瘫的苏绾丢在榻上,绕过屏风,击了击掌。
门外乌丸开门进来,垂手敛眸,问道:“三爷有什么吩咐?”
萧衡掸了掸袍角,坐下先给自己倒了盅茶。只是搁到嘴边,还没喝呢,他先蹙紧了眉。
这茶里有东西。
操。这是有多怀疑他的能力?
不过他没嚷嚷,随手把茶盅搁下,吩咐乌丸:“去查一下苏姑娘是几时被带到这儿的?都有谁经了手?”
乌丸心里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
苏姑娘,哪个苏姑娘?三爷接触的姑娘少之又少,如果非要安一个,那就是上回和三爷喝茶,还是和三爷定了亲的苏家那位三姑娘。
苏三姑娘是被什么人,从哪儿劫出来的?谁这么大胆子敢公然倒卖世家贵女?
这贼得有多蠢?要卖也是远远的卖出去千八百里,怎么偏就这么巧,就卖到三爷来的栉风楼,还这么赶巧,就送到三爷眼皮子底下?
要说这里没阴谋,打死乌丸他也不信。
他才要走,萧衡又道:“去把老鸨找来。”
没多大会儿,老鸨袅袅婷婷而来。
她媚眼一横,先瞥见了榻上一身狼籍的苏绾,心里不由得暗自欢喜。
看这模样,这新来的姑娘是梳弄成了,只是不知服侍的这位萧三爷可还满意?
但不管怎么说,她这桩买卖没赔,不说今儿个昌安伯世子花了重金,就是以这姑娘的姿色,以后也能招来不少生意,简直是一箭双雕。
她甩着香帕给萧衡行礼,婉转笑道:“不知三爷可还满意?”
萧衡淡笑了两声,道:“今儿这姑娘叫什么?”
“回三爷,这姑娘是才来的,名字还没顾上取呢。”
萧衡目光一凛,脸上浮出一抹极为诡异的笑,他道:“见过这姑娘的都还有谁?我想见见。”
老鸨不明白萧衡的意思,脸上的笑微微收敛,试探的道:“三爷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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