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坏顶坏也就是一碗药灌下去,苏家给她报一个急病暴毙。
她死就死了,横竖就她孤零零一个,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她就是不想牵连林檎和她一家子。
苏绾没有路引,想了半天,天下虽大,却无处可去,她只好琢磨着去投奔舅舅穆家。
穆家是距京城东边一百五十里的郎陵富户,自从苏二老爷夫妻过世后,已经多年不曾走动。苏绾如今是病急乱投医,她雇了辆车就走。
到了傍晚,天色渐暗,车夫道:“穆公子,前面是阳平镇,咱们趁着天还亮,找个客栈歇歇,明天再赶路吧。”
苏绾也知道一旦错过了宿头,她孤身一个女人更不安全,当下也就从善如流,由着这车夫赶着车去了他相熟的客栈。
苏绾没有出门的经验,再怎么做男人装扮,可她皮肤白晰,身材纤细,耳垂上还有戴耳环打的孔,颈间又没喉结,说话也细声细气,一开口就脸红,很容易被人一眼瞧出是女人。
这车夫早就看破她的身份,见她生得细皮嫩肉,容貌俏丽,猜着肯定是哪家富户逃出来的小妾或是小姐,一早就打下了要将她拐卖,好发一笔横财的主意。
管她呢,横竖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又不是他抢的。
是以投了客栈,苏绾安顿下来,他不急着歇息,出门便找了个相熟的人牙子。
苏绾累极,梳洗后用过晚饭,早早就歇了。
夜半门窗被人撬开,吹了一股迷烟进来。
苏绾虽说有点儿择席,睡得并不安生,但等她闻到一股呛鼻子的香时,已经中招了。
跳进来两个黑衣人,拿被子将苏绾一卷,扛到肩上,再开窗直跳出去。
从来到走,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无声无息,没惊动任何人。
苏家尚且没察觉到苏绾已经逃跑了。
林檎和山矾死守着这个消息,瞒着苏大太太重新调派过来的丫鬟、婆子,但内心却饱受煎熬,不知道苏绾是否已经成功逃到郎陵穆家。
林檎都魔症了,不停的念叨:“都是我怂,我就应该跟着姑娘一起走的,哪怕是死呢,好歹在一处,也比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也不知道姑娘究竟怎么样了,姑娘怎么不往回送个信儿呢?”
山矾被她念叨得脑仁疼,劝她:“你又说糊涂话了不是?姑娘不论到没到地儿,也不可能给咱俩送信儿,那不是暴露了?你现在后悔也没用,都已经这样了……我也着急……”
林檎含着眼泪问她:“要是姑娘出了点儿差池可怎么好?”
山矾黯然,道:“那怎么办?要不咱们托人悄悄去打听姑娘的消息?”
“不行,姑娘好不容易才逃出府去,这要派人一打听,不就什么都暴露出来了?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苏家还会留着姑娘的命吗?”
山矾急道:“我也就是说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要我怎么办吗?”
林檎绝望的道:“我不知道,不然,明天我去郎陵穆家问问?到底是咱们二太太的娘家,姑娘人生地不熟,除了穆家,她又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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