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帮着拿镇纸压了纸,把自己听说的都说给萧徇听。
萧徇边听边思忖,一时下笔不断,不一时,纸上便现出一个曼妙清丽的姑娘。
金樽赞叹道:“世子爷好画工,依小的看,就是苏三姑娘站在跟前,和这画里也并无二致了。”
萧徇望着画纸上蹙眉浅颦的女子,并没把金樽的恭违听进心里,他盯了良久,才轻声道:“他……应该会喜欢吧。”
金樽没听清:“世子爷说谁?”
萧徇没答,只将画纸蜷了,丢给金樽,道:“烧了吧,你自己动手,别让人知道。”
金樽颇有些可惜,他一向是知道自家主子心思的。世子爷最喜欢的就是这类型的姑娘,可惜,世子爷早娶了世子妃,偏偏这位苏姑娘是说给三爷的。
他嘻皮笑脸的劝道:“别呀,这也太可惜了的了,世子爷好不容易画的,不然小的让人去外头裱好了送进来?”
睹物思人也好啊。
“不用。”萧徇沉下脸,道:“别自作主张,让你烧你就烧。”
“唉,是。”金樽不敢造次,忙挟了画,拢了火盆,当着萧徇的面,直把一张画烧成了灰这才罢休。
萧徇喝着淡而无味的茶,一直盯着那热烈的火焰出神。
金樽偶尔偷看一眼,都觉得自家世子爷格外的落寞。他有些心疼自家主子,小声道:“世子爷,苏三姑娘的事,咱还管吗?”
“你派人盯着些,有事就第一时间来回我。”
金樽陪笑道:“是,苏三姑娘住的院子就在苏府的西北角落,要盯也容易。”
沉默了良久,他又道:“世子爷,这门亲事,只怕苏姑娘未必满意,虽说她不敢出来见您,可给苏姑娘递个信儿也很容易,要不……”
萧徇倒有些讶异的看金樽:“她为什么不愿意?”
“唉哟,我的世子爷哟,三爷是凶名在外,苏姑娘再闭目塞听,也不会一点儿都不清楚,她要听说了,还能肯?但凡她肯,她只管待在苏府里安生备嫁就是了,又何必处心积虑的非得要见三爷?”
萧徇倒是没想到这层,思忖了一会儿,他皱眉道:“你觉得,苏姑娘真的会这么想?”
金樽有些急了,道:“世子爷要是不信,那也容易,不如把书房伺候的两个丫鬟叫进来问问?”
萧徇倒气笑了,道:“你是不是蠢?问她们,她们就算为着自己的性命和一家子着想,也绝不敢说愿意的,那能是真心话吗?”
也是。
金樽摸了摸后脑勺。
能服侍世子爷,那都是她们娘老子在府里颇有头脸,又费了好大一番心力,打破了头这才争抢得来的好差事,如果这都心里不安份,还想着别的爷,那不是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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