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不知道是触了榆母什么逆鳞,只见她咬牙切齿地冲了过来一把抓着榆木的书包肩带把她往外拉扯。
榆木被拖得踉踉跄跄,使出来的一点力气在发了疯的榆母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像是要让所有人都来看看她家的丑事一般,榆母硬是把她从屋里拽到了楼下,最后推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给她摔在了地上。
“天不冷穿这么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长了副漂亮脸蛋就以为自己能行了,想干什么啊你,你说你贱不贱!”
周围晨练的人见状都围了上来,榆木被团团地围着,憋闷的出不来一口气。
榆母骂过她,打过她,甚至还是经常性的,可也从未说过如此不堪的话,她想做什么?她能做什么?所有正常的行为在疑神疑鬼的榆母面前好像都是卑劣粗俗的行为一样。
那是榆木第一次无比痛恨能有这样个极力贬低自己女儿的母亲,周围一群站着的人居高临下,榆母声嘶力竭地大肆宣扬着她的“贱”行为,丝毫不把她当做一个女儿去看待,就像是个情绪宣泄器,需要的时候不留情面地被狠狠利用。
无力感、羞耻感和痛恨席卷着榆木,她不敢去看周围的眼神,逃避地低着头一声不吭。那时她多希望能有个人来拉她一把,可终究没人会站到她这一边。
榆父追过来看见这一场景的时候,说的也不过是极淡的一句话:“算了,赶紧起来吧,你多理解理解你妈。”
理解理解,这句话她都听了多少遍了,她是去理解她妈了,可谁又能来理解她呢,她不过也没做错什么,如果说出生也算是一种错的话,她要是能决定那她一定选择永远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像是有了第一次便会无所顾忌地去做下一次,自打那次之后,榆母对她便愈加过分,像是掐着她的死穴一样,公开处刑是榆母之后最爱做的一件事,也是最能给她带来快意的事情。
从自小开始的打骂,再到之后的各种侮辱,榆木过的不堪重负,也终于在高三毕业那年有了决定也有了能力,偷着离开了那个她不愿意再回到的家里,只身一个人远去了罗马,并自此单方面断了和家里的联系。
榆母不喜欢她玩摄影,认为那不务正业,那她就偏偏要学,还要学的专业,学的极尽快意!
榆木也曾以为自己也就会一辈子恨着这个母亲,恨着这个带给她皆是黑暗阴影的家,可也始终没想到有一天能释怀地安然回来,能平淡地走进榆母长息的地方。
榆木怀里抱着一束花,那是一大束马蹄莲,寓意有一切顺利那一层的含义,是她擅自做决定买的。
按道理看望逝去的人该是买逝人生前最喜欢的花,可榆木不知道,她不知道她妈生前喜欢什么花,记忆里她母亲总是急躁火爆,养花这种爱好不是她能培养的来的。
榆木走到墓碑前,平静地把怀里花放在了上面,也把她早就买好带回来的核桃酥拆开摆了出来,眼神直视着照片上的人,语气带着些笑意道:“妈,核桃酥给您带来了,记得以前你能连着吃四五块呢,这次我带的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