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当炎萤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之时,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自己的左手。
见手心空荡,她的脸上掠过一抹惊慌之色。
“腾——”的一下坐起身来,掀开被褥,在身下和枕头四处乱摸。
松软的床大被她翻得一片凌乱,却四处都找不见那颗石头的踪迹。
直到趴下来,将脸垂下时,“啪嗒——”一声,石头打在自己的脸上。
炎萤发出了一声痛呼。
夏泓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听闻炎萤的叫声,他第一时间推开了门。
却看见她正四足着地的趴在床上,头发因到处摩擦而显得凌乱,好像一只毛蓬蓬的狐狸。
炎萤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他。
眼中的茫然之色缓缓散去。
良久,她慢之又慢的吐出两个字。
“夏泓。”rǒцщⒺňщц.ⓓⒺ(rouwenwu.de)
夏泓嘴角绽开一抹笑容:“你记起我来了。”
他走到床边,想用手梳理炎萤凌乱的头发,炎萤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一仰。
虽然幅度不大,但却针扎在夏泓心上一般,带来一点轻微的刺痛。
炎萤离开他有一段时间了。
已经对他感觉到陌生了吗?
屋外有叽叽喳喳的的声音,夏泓听来是不甚明显的存在,但在炎萤的耳中却过于清晰。
单独说话时如黄莺出谷,清脆如铃。
但一人一句,交织在一起,却显得繁杂不堪。
是昨日那群在浴房外说三道四的美人。
此时又在讨论:“那女人究竟使用了什么狐媚法子,让夏大人春宵苦短日高起”
“我知道了,她手里握的竟然是……”
声音忽地低了下去——
猛然之间又爆炸开来,“不会吧,是春药啊!”
“夏大人至今不曾出房门半步,该不会是被那狐媚子坏了身子?”
受过惊吓之后,反应仍是略慢,炎萤一字一句的说:“你这儿变吵了。”
人好像变多了,而且大多数是女人。
年轻的,各式各样的女人。
夏泓先是一阵侧耳倾听,风将一点模糊不清的低语送来。
他微微一笑:“不过是些奴婢。”
“我不喜欢她们,”炎萤微微皱,起眉头。“可以把她们都送走吗?”
那些大多数是达官贵人送给他的美姬,除了吹拉弹唱以外,纤纤十指不沾阳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