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亲的友人可会?”
“他也不会,你问这么多作甚!”已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机器购进要花钱,如今技术上也要请人,若是哪日机器哪里不顺畅了,父亲可知道怎么更换零件?”
几个问题下来,晏父被自己的女儿问得哑口无言,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然不假,这话里话外的,无一不在向着夫家,直把自己这个父亲往外面推。现在他是真后悔,让这个女儿上最好的学堂,读那么多的书,到头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他可能也忘了,晏晩可是从小被当成晏家的继承人在培养的啊。
直接无视晏晩的话,晏父收拾了自己的表情,挂上笑眯眯地神色转向程维予,好声好气地道:“女儿家哪里懂得这些,女婿觉得如何,这绝对是有大赚头的。”
程维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晏晩,对着晏父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温声道:“岳父莫怪,那西洋物件,维予实在是不懂,想是要辜负岳父大人的美意了。”
“女婿啊——”晏父来时本是打了包票、信心十足的,谁知道来这么一出,他也有些慌了神,直接上手抓住了程维予的胳膊。
“父亲,急急赶来,晚儿和维予二人尚未用膳,现下腹中饥饿,要不您也与我们一起去膳房用一些。”晏晩不再想要多谈下去了,用膳的借口倒也刚好,他们确实是没用膳就赶过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是为了这个。
晏晩这么说了,晏父也不好强留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去用膳。
告了声罪,两人相偕着离开了花厅。望着晏晩翩翩而去的身影,晏父恨恨地磨了磨牙,不孝女啊,真是不孝之女,要不是自己的女婿实在是个大财神爷,他何故待在这里受自己女儿的气。
晏父在花厅中来回踱着步,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也没个人来打个招呼,有气没处撒,只能甩袖而去。
话说这厢,晏晩给程维予夹了个小笼包,昨晚闹得凶没睡够,大清早又被吵醒,男人的神色实在有点倦乏,看着人小口小口地吃了,她才喝起自己碗里的粥来。
静默了好一会儿,晏晩还是忍不住提醒程维予,生怕他因为自己的关系听信自己父亲的话:“刚才的事情,维予不用挂心。父亲就是这样,眼高手低,生意,他是做不来的。”
“古人云,嫁人的女儿心向夫家,果然诚不欺我。”程维予也是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的,不想晏晩情绪低落,便扯开了话题打趣她。
晏晩闻言,轻轻瞥了他一眼,也不接话,只埋头喝自己的粥。
“今日晚间黄掌柜设宴,晚儿可要与我同去。”程维予抬手覆到晏晩把着碗沿的手上,语中竟带着些微的依赖之意。
这还是程维予第一次邀自己和他一同出席,晏晩倒是小小地惊讶了一回,却见那人抿着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生意场上难得合得来的几个聚一聚,都会带上家眷。”
“晚儿自然是愿意的。”能和程维予一起出席,晏晩求之不得呢,毕竟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这时,白芷跑来回报,说是亲家老爷已经走了,晏晩这才松了一口气,而程维予却是微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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