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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下次疼了,可得早点说(H)(1 / 2)

第十六章 下次疼了,可得早点说(H)

梨园,城中最大的戏园子,生意极好,戏还未开场,便早早座无虚席。

世人皆道,梨园一出戏,府中半年粮,多得是为戏园台柱子梅先生一掷千金的人,不知是意在听戏,还是意在看人。

晏晩坐在二楼的包间,虽在二楼,却正对着戏台子,距离也不是很远,这么热闹的场子,不知道程维予是何时定的这个好位置。

抓过盘子里的炒瓜子,等待的空隙里,晏晩慢悠悠地嗑了起来,觉得分外新鲜。

锣鼓阵阵,角声起,战鼓擂,一场大戏拉开帷幕。

即将出征的将军威风凛凛,人高马大,乌黑战甲在身,威严肃穆,满身杀气,但这一幕演的却是将军出征前与自己的妻子分别。

分离在即,娇美的旦角倚在冷肃的将军身前,声调悠长,句句难舍,直唱得人要落下泪来。

“这就是梅先生。”从晏晩入园后的一系列反应看,她想来是极少来听戏的,程维予便主动向她介绍起来。

“唔,果然名不虚传。”晏晩微眯着眼细细地打量了台上的人两眼,身量不低,但胜在男人骨架小,演旦角倒是也没有违和感。

听身旁没了声音,晏晩转头凑近了程维予,两人中间隔着个放小食的小几,凑不了多近,程维予便也顺着她的意,倾身靠进她,温热的气息随着说话声喷洒进他的耳腔,白皙的耳廓瞬间红了个彻底。

程维予连忙撤开身去,晏晩轻轻舔了舔唇,如登徒子般灼灼地望着男人红彤彤的侧脸看了许久,这才毫无诚意地求饶:“好嘛,我不说了,喏,甜的。”

“唔!”还不待人动作,一颗浸满了糖浆的果干塞入了程维予的口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纤长的手指在柔软的唇瓣上蹭了一蹭才退开。

接下来的戏份中,晏晩看得津津有味,程维予却是看了点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晏晩提醒的散场。

随着人流挤出梨园,两人的手紧紧交握着,直到走在街上也没有松开。

“现在我们去哪儿呢?”晏晩拉着程维予的手轻轻地晃动着,难得出来玩儿,雀跃得像个孩子。

“回家。”程维予的步子极稳,虽然他的情绪也被晏晩的快乐所感染,但总归是个闷闷的性子。

“啊?维予我们再玩儿会儿吧——”晏晩可怜兮兮地扯着男人的袖子摇了摇,早知道刚刚看戏时就不逗他了。

“不行,还有事。”程维予牢牢牵着她的手掌,带着人往程府的方向走。

天色渐晚,街上的人不少反多,连白日里很多没见过的小摊也在夜幕降临之前铺展开来。

到底是什么急事,要这么急着赶回去啊,也没见人来回报啊,难不成是程维予在匡她?难不成刚才真逗过头了?

任凭晏晩脑袋里千思百转,她都不会想到,程维予一进府,不回房,不去西院用膳,而是将自己拉去了后厨。

后厨中空无一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案板上仅有一个面团,一把青菜,两个番茄,几个鸡蛋。

晏晩被程维予按着肩膀坐在小桌边,而程维予,竟是扎起了宽大的袖子,洗净手,走至案板边拿起面团搓揉了起来。

君子远庖厨,洗手作羹汤这种事情,不要说程维予,晏晩连自己都没有想过。

听说和直接看到给人的震撼感是不同的,晏晩呆呆地望着程维予将小小的面团不断搓揉,揉成细细的长条后对折,再搓揉,再对折,面团越来越细,越来越长,一直通向晏晩胸膛中不断跳动的那颗心脏。

程维予的手法很熟练,那软趴趴的面团在他的手中听话得很,最终成了细细长长的一根。

将小团的面条丢入滚水中,程维予转身将青菜、番茄切了一切,扔到了另一个锅子,顺手又往里面磕了两个鸡蛋。

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身后搂上来,却不说话,只静静地抱着,程维予拍了拍她的手,轻斥道:“小心烫着。”

“维予,你怎么知道的?”过了良久,小小的声音才从身后闷闷地传来。

程维予轻轻笑着,抓着环在自己小腹前的手掌轻揉了揉。

滚水汆动着面条,咕咚咕咚地翻滚着,食物的香气将两个人紧紧围绕。

“好了。”程维予将煮熟的面条、青菜、番茄、鸡蛋一一码放在碗中,最后舀上一勺高汤,大功告成。

一手端着碗筷,一手抓着疑似哭过鼻子的小妻子,程维予将人拉到了桌边坐下,期待地将面放在晏晩的面前,柔声道:“尝尝。”

晏晩红着一双眼,左手一直抓着程维予的手,身体还在细微地颤动,男人只当没看见,将筷子放进她的右手中,玩笑道:“不喜欢?”

“喜欢的。”晏晩急忙反驳,声音中还带着轻微的哽咽,却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筷子轻轻地挑了一挑,热气蒸腾,程维予轻轻地帮她吹着气,小心地将面条送入口中,晏晩尝不出什么别的味道,只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只觉得甜,眼泪好像又要掉下来了。

程维予用食指轻轻揩去她眼角的湿润,却没有离开,轻声道:“祝愿晚儿平安顺遂,开开心心。”

晏晩希望程维予万事顺遂,程维予希望晏晩能够平安开心,平安顺遂四字,只有你我都在身侧,那才能真正的顺遂,那才能长长久久。

晏晩在视线一片模糊中吃干净了程维予亲手下的面,意犹未尽地放下碗筷,抬着湿漉漉的眼望向身前这个令自己越陷越深的男人,喃喃道:“维予,我可以亲亲你吗?”

程维予觉得眼前的晏晩可怜可爱极了,这么软的女孩子,如果够幸运,能生一个像她一样的姑娘该多好啊。

行动代替了回答,亲吻由浅入深,两人渐渐忘了身处何地。

程维予被压在刚刚吃过面的小桌上,衣衫半解,已经是拆封了一半。晏晩的脑袋埋在他右侧胸膛上,吸食得啧啧有声,许是想到了什么,她抬起头望向用一只手臂挡着自己脸庞的男人,担心地问:“若是有人进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