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也收到了信,只当是普通的土匪,再加上秦时当时在叁千营总会有大大小小的伤,她离不开身,便将信交给了父亲,要他多派些人过去,记得最后田家人直接取得了冀城一半的盐铁地和驻兵权,当时她只当是两家的盟约,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怕是当时田家人一提出来帮忙,自己这个傻舅舅就感激涕零了。
而今不与田家议和,又封城,若田家不仅仅想要盐铁地,自家舅舅那点兵力根本抵挡不了重甲的攻城,必须得调兵。
而她的腰牌是刘将军给她父亲的——她这时明白上一世秦时为何能如此指使叁千营,他父亲所谓的挚友刘将军,根本一开始就是皇帝的爪牙。
只不过,见令如晤,希望父亲的面子,能让刘将军动一下恻隐之心。
其他的,就尽人事,听天命了。
夜深了,周尺在哆哆嗦嗦地踱步:“距那匪徒招认,城中混有二十五人,而今已经抓到二十人,还有五人,不知所踪。”
五人……李烟放下手中的茶,叹了口气,“终究慢了一步。”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向周尺伸出了双手,“舅舅,绑了我去换人吧。”
“什……”周尺骇然,“讲什么胡话……”
与此同时,外面起了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孩子的哭啼与妇人的惊叫。
周尺惊疑不定。
李烟却歪头笑了:“绳子系成十字花结,还有州使不能放远,走几步,再让人绑回来。”
“还不能断定……”
外面传来了匪徒得意洋洋的声音,“李烟在哪?给我滚出来!”
周尺的话陡然止住了,他望了望外面明明暗暗的烛火,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李烟,脑门上的汗更多了,突然觉得,比起外面的乱象,还是自己这个外甥女更可怕些。
“那……”周尺失措地擦了擦头上的汗,“你有几成把握。”
李烟比了一下手指。
外面亮着一排排火把,官兵已将那五人团团围住。
五人挟持了叁名百姓。
孩子的哭闹声还在传来,雪亮的刀锋直接戳在孩子柔嫩的颈项上。
“哥几个今天就两个条件,”为首的匪徒丝毫不把周围人放在眼里,老神在在地说,“交出李烟,放了州使,不然……”
孩子的哭声陡然凄惨起来。